辽军走后,公孙策又陷入了迷茫。
如果是辽人,为什么要杀他们的将军?
“王大人,请你把驿站里所有人都召集一下。”公孙策道。
王大人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人便召齐了,排着队守在大殿上。
公孙策面对一片人海,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眼睛都花了,只得发问道:“方才两位将军遇害时,你们在哪里,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众士兵皆七嘴八舌开始说道,公孙策无奈,让他们一个一个说,说完没问题的可以离开。
半晌,人已经走了大半,公孙策一个想要的答案都没听到。
但不一会儿,就有一士兵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也在门外守着。”
“那你结巴什么?”公孙策提起精神问道。
“我……期间去了茅房——不过我看见王大人了,他可以给我作证!”那士兵求救似的看向王大人。
王大人被指后神色慌张地抬起头,道:“我没有看见你!”
“王大人,你又紧张什么?!”公孙策质问道。
“公孙大人,此人掩盖事实真相,必定是凶手!”王大人指着那一士兵道。
“我没有掩盖事实,我确实看到王大人了!”那士兵辩解道。
“把他给我抓起来!送进大劳!”王大人恼羞成怒地指挥着其他几位士兵扣押了那人带了出去。
公孙策没有制止,反而看着王大人,问道:“那么王大人,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在处理要务……”王大人更慌张了。
“什么要务?”
“军……军政要务……”
“比如?”公孙策步步逼近。
王大人也察觉到事情不对了,立即一个转身便想要逃跑,却被展昭拦下,火光电石间,一把小刀飞来,划破了王大人背后的衣服,里面掉落下许多金银珠宝。
公孙策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世上这么了解他还能一下子猜出来的,非那个人莫属。
“王大人,宋辽两军对峙许久,战争一触即发,而你却想要逃?”公孙策蔑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质问道。
王大人立即转身跪下,急忙道:“公孙大人饶命,下官不过只是想活命而已……”
以往的公孙策或许会一把扶起王大人,再劝说他一通,又想想人性如此,也就算了,而如今的公孙策只是站着,怒声道:“你知不知道,大宋就是因为有你这类的官员,才……倘若每个官员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天下百姓该依靠谁?!大宋该依靠谁?!”
“下官知错,求公孙大人放下官一马,下官日后定当竭尽所能帮助大人……”王大人急忙向公孙策表水。
“你是该竭尽所能,可你要帮助的不是我,是双喜镇的百姓。”公孙策渐渐冷静下来。
“是是是,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帮助百姓……”
“起来吧……”公孙策扶起了王大人。
审问还在继续,士兵的回答都一丝不苟,似乎人人都有人证,公孙策无奈地揉了揉眼。
“公孙大哥,你有什么发现吗?”人都走完了,展昭问道。
公孙策摇了摇头。
“我倒有一点发现。”展昭自豪道。
“什么?”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有位士兵,拿剑的右手一直在颤抖,在回答完你的问题转身的时候,特地把剑换到了左手上。”
“刚才才经历过一场大战,这有什么稀奇的。”白玉堂反驳道。
“可是他说,他是第三批守夜的人,也就是说他是寅时才换班,我们醒来是在丑时三刻,辽军偷袭,那时候是第二批守夜的人,即使听到大殿动静,也不可能一个人加入这场战斗啊。”
公孙策看向展昭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我还以为公孙大哥这么聪明,必然也留意到了呢。”展昭回怼道。
公孙策语塞,他在自知道某个人也在大殿之上之后,就开始心神不宁。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白玉堂问道。
“当然记得。”
“那还不快带我们去?”
“你急什么呀?公孙大哥都没急。”
“公孙大哥……”白玉堂喊了一声公孙策。
“嘘——”公孙策示意他们噤声,轻手轻脚走向了一间房,用力推门而入。
果然里面有一黑袍男子,背对着他坐着,听得动静后回头,微笑着看向公孙策。
“你果然在这里。”公孙策道。
“原来你刚才连这么明显的疑点都没注意到,是在找我?”庞统起身,浅浅一笑道。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萧将军房间了吧?”
“不怀疑我是凶手了?”
“我从来就没怀疑过。”
“哈哈哈哈,好,公孙策,你确实有点小聪明。”庞统赞赏地拍了拍公孙策的肩膀,继续道,“不是我出现在萧将军的房间内,而是他出现在我的房间内。”
“他出现在你的房间内?”公孙策疑惑地问道。
庞统耐心地解释道:“我跟踪你来到双喜镇,总要找个地方落脚吧,于是我就随便选了间空房间住下了,谁知道等我看完你们那场小小的战争回房间之时,他就死在我房间了,紧接着你们就冲了进来。”
“你为什么跟踪公孙大哥?”展昭问道。
“我怕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不小心就让大宋失了这礼部侍郎。”庞统轻蔑地看了一眼展昭。
展昭语塞。
白玉堂看不过去了,替展昭怼道:“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值得你来偷拔我的剑?”
“诶,什么叫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展昭越听越奇怪,白玉堂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大可不必……
“展昭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是可以打退一大批辽兵的。”公孙策反驳道。
“诶,你们……”展昭挠头,这群人怎么又开始损起他来了……
庞统朗声笑了三声,道:“公孙策,如果你三天内查不出真凶,你可真要应了我那卦了。”
“我说过,我从来不信鬼神,所以你那些什么卦我也不会应验。”公孙策整了整衣冠,对展昭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奇怪的士兵,带我去见见。”
展昭点头,引着公孙策往驿站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守护驿站的士兵居住之地,由于场地有限,只能五个士兵住一间房。
由于不知道那士兵住在哪个房间,公孙策等人便每个房间都去探了探,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终于,他们在某一房内找到了该士兵,此人名叫封扬波,以前跟着四方将领征战,如今被指派到了双喜镇来抵御辽兵。
他们进去之时,封杨波正坐在床前,左手拿着剑。
“公孙大人。”封扬波见他们进来,起身行礼道,那时,他依旧左手拿剑。
“你的右手怎么了?”展昭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右手。
“前几年打斗中不慎受伤,便一直没好。”封扬波解释道。
公孙策也走上前,问道:“可你的右手受伤了还怎么行军打仗?”
“可以的,我的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
“一个常年习惯用右手的人,怎么可能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
“公孙大人错了,我们都不是常年惯用右手的人,我们左右手是一起用的,所以在右手受伤后改使用左手,不可能什么都不会。”
接下来公孙策与封扬波闲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他并未得到任何线索。
回到房中静坐思索了一会儿后,毫无头绪。
黎明很快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