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醒来的时候,左手被绷带缠绑着,只要动一下,也会很疼。
伊索·卡尔(感染者)嘶——
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警惕环顾四周。灯光很暗,窗外也是黑蒙蒙的,床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约瑟夫(D.M.)嗯……醒了吗?
D.M.的睡眠浅,他睁开了眼后,对上感染者那满眼惶恐的神情,不由得一笑。
约瑟夫(D.M.)醒了就好。
伊索·卡尔(感染者)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卡尔勉强支撑着床坐起,尽管额头上冒出因疼痛而生成的汗水,D.M.也没有拦着他。
约瑟夫(D.M.)真倔强。
伊索·卡尔(感染者)谢谢夸奖……
伊索·卡尔(感染者)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D.M.“嗯”了一声,还是有些迟疑。他把椅背对准卡尔,倒过来坐着,下巴搁在椅背上,显得有些无聊。
约瑟夫(D.M.)因为你是深渊的人。
伊索·卡尔(感染者)仅仅是因为深渊么……
伊索右手扶额,约瑟夫也只是笑笑,他不能琢磨透D.M.内心的所思所想究竟是什么,也不想知晓。
约瑟夫(D.M.)还有问题吗,小蝴蝶?
伊索·卡尔(感染者)我……我的手怎么了?
在微弱灯光的映衬下,绷带显得更加雪白,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变得臃肿,里头还加上了石膏。
约瑟夫(D.M.)哦,它骨折了。
骨折对于卡尔也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深渊的时候,他经常受伤。大大小小的伤口令自己已经麻木了,战争没有尽头,他之所以逃出深渊,是为了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人间获得一个新生,以新的生命活下去。
但自从遇到了奈布,一切平淡的生活都没有那么令他向往了,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约瑟夫(D.M.)现在轮到我问题了。
约瑟夫(D.M.)我能叫你伊索吗?
在谈话之前,约瑟夫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感染者有些发愣。
伊索·卡尔(感染者)可,可以,先生。
约瑟夫(D.M.)好的,叫我约瑟夫就行。
D.M.笑了一声,然后开始发问。
约瑟夫(D.M.)我第一个问题是,你们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
为什么要到地窖去,为什么偏要去奥尔菲斯家?
尽管他内心有许多疑问,但他不能多问出来,这样未免会打草惊蛇。
伊索·卡尔(感染者)因为……我们去他家要调查一些东西。
卡尔回忆道,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奥尔菲斯的第二人格出来,以及日记本、保险箱的事。
约瑟夫(D.M.)嘶,戒指?
伊索·卡尔(感染者)对……一枚戒指。
约瑟夫(D.M.)那东西现在在哪?
伊索·卡尔(感染者)他家的……保险箱里啊。
卡尔如实回答,现在他的命都掌握在D.M.手里,只要不把侦探社的绝密消息透露出去就好。
约瑟夫(D.M.)稍等。
约瑟夫起身,到窗边打了个电话,不久便回来了。
因为距离有些远,伊索没能听清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约瑟夫(D.M.)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伊索·卡尔(感染者)……好。
约瑟夫(D.M.)你不觉得,奈布有点像深渊处的某个人吗?
冷不丁提到深渊,卡尔又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开始仔细回忆,好像确实,在记忆深处,有一个穿得厚重的奇怪少年,长得很像奈布,连嘴边的伤痕也一模一样。
伊索·卡尔(感染者)蒸汽少年……
约瑟夫(D.M.)什么?蒸汽少年?
D.M.惊讶于卡尔的回答,在帝都的以前,确实有个少年,戴着护目镜一样的东西与兜帽,能够肆意地飞翔,在空中拖出长长的尾气。
伊索·卡尔(感染者)我记不大清了,好像奈布确实在深渊处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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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萨贝达(蒸汽)是新人?
在硕大的会议厅里,异界行者坐在首位,长桌的左右坐满了人。
时之砂举着一个小瓶子,喷出令人愉快的香水味,粘在她那毛绒的衣服上,浑身散发着魅力。
薇拉·奈尔(时之砂)哦老天,黛米怎么还没有来?
伊索·卡尔(嬉命人)前辈们好……
奈布·萨贝达(蒸汽)不用那么客气嘛,叫我奈布就行。
薇拉·奈尔(时之砂)薇拉·奈尔,本名克洛伊。
其他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坐在角落里玩着机械的女士甚至没有抬头,手速的飞快让卡尔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不是人。
特蕾茜(人偶师)黛米今天有事。
深渊处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冷,异界行者不满地离开座位,走出大厅,门重重地关上,发出“砰”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