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雾尽头。
太阳毫不吝啬地释放着热情,逼得树上的知了出声抗议,但似乎效果一般。
地面上却是完全被大雪覆盖,零散坐落的几座小屋房檐上甚至还倒挂着冰柱。
煤烟从一间不打眼的饭馆中飘出,笔直地缓缓升空,却又在一个瞬间直接消失不见,像是被卷进了隐形的粉碎机。
饭馆不大,装修也普普通通,只有几张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桌子,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上世纪的小学课桌,上面还有着暗红的痕迹,像是红色油漆,但更像是——
干涸的血迹。
饭馆里人明明不多,却把每张桌子都占了个遍,每张桌子上几乎都只坐了一个人,每个人的面前只有没有菜,只有酒。
突然,门前风铃发出清脆响声,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推门而入。
原本拿着酒杯的众人都默默将酒杯放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宣判。
男人似乎毫不在意,径直走向了房间中唯一坐了两人的一桌。
其中一寸头男人急忙询问。“怎么样了?”
“死了,编号921。”男人的回答很是平静。
房间不大,男人的声音能传遍每个角落。
原本靠门的男人听完这话就开始拍桌大笑,不一会儿,又开始掩面抽泣,最后抱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跑出来门口,消失在雪与光交织的尽头。
没人去拦他,因为每人都如此。
“老周,我出去一段时间,你照看一下。”男人边将肩头的雪花扫去,边和桌上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