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开门吃点东西好不好?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呢?”摩昂在门外劝着。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妹妹,大哥知道你伤心,可是父王如果知道你这样折磨自己的话,他会心疼的。”
寸心在屋内听着大哥的话,平静的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想这样待在父王的房间里,就这样待在父王的房间里,感受父王最后的气息。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娘,阿渝求你,开门好不好?”
寸心听到这个声音,终于有了反应,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站着的大哥和女儿,眼前忽然发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阿渝已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寸心看着女儿的睡颜,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努力的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寸心下床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生怕弄醒她,过了一会儿,阿渝蜷缩的身体才慢慢的舒展了一些。
寸心每每看着阿渝眼上的白纱,她便恨极了自己,是自己害的阿渝再也不能摘下眼纱,再也不能直视那温暖又明媚的阳光,甚至连萤火之光都会再次灼伤她的眼睛,一度只能待在黑暗中,直到听说昆仑山上有一种冰蚕,吐出的丝织成布匹可以烈火不焚,刀砍不破,如果可以制成白纱遮在眼上,阿渝也许就可以去沐浴那温暖的阳光了,可以去看到那美妙的世界万物了,可以欣赏世间的万千风景了。
只不过那种冰蚕狡猾的很,只吃千年雪参的叶子,否则宁愿被活活饿死,而且嗅觉极其敏锐,一旦闻到人的气息,便迅速钻进雪地里,再也不会出来。
后来寸心独自去了昆仑山最苦寒的地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带着一只冰蚕从那里出来,没有人知道那半个月里寸心在昆仑山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从此以后寸心的身体就变成了极寒体质,极其畏寒,发作起来若不能及时救治甚至会冻成冰雕。而那冰蚕吐丝极少,寸心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织成一段眼纱,阿渝蒙上眼睛以后便迫不及待的冲出黑暗,跑进了阳光里,沐浴着阳光带给她的温暖,又像一只刚钻出蛋壳的鸟儿,对世间万物充满了好奇,过了一段时间,她拜别寸心,开始游历名山大川,人间仙境,誓要成为三界内医术最高明的人,寸心没有拦她,毕竟已经在黑暗中待了三十多年,出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