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撒加和祁思思待在家里做着各自的事。撒加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还不时画着图,而祁思思在专心写着寒假作业。
过了一会,撒加对祁思思说:“思思,我出去一下。”
祁思思说:“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监狱,晚饭前应该能回。”撒加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监狱?去监督干嘛?”祁思思轻声问道。但撒加已经关上了房门,祁思思也就没有再问了。
撒加来到一所监狱,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看到了施慕晴。
她就出现在撒加的面前,他看着她的侧脸,她的侧脸依然是美丽而又温度,她的举止投足是那么优雅而又自然,她的头发还是那么乌黑亮丽。这让撒加看得有点痴迷,他轻轻呼唤一声:“慕晴!”
听到呼唤,她转过头来,让撒加看到了她的正脸。这个女人皮肤非常白嫩、大眼睛、尖尖的鼻子,这就是施慕晴的脸。但是,撒加再一看,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她看了一眼撒加,她眼神中有点兴奋,又有点伤感,她稍稍趋了一下眉,然后眼睛转动着,似乎在思索着。
撒加觉得,时间已经停下来了,世界只剩下的自己和她两个人,那一刻,他愿意什么都不去想、只为能让她回眸一笑。
撒加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施慕晴,但她是谁呢?这个女人他见过,正是施慕晴的母亲,何静。
撒加印象中的何静外表上与女儿非常相似,仅仅在几条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细小皱纹和腹部的略微发福,也就是看起来年纪大一点而已。
但现在看来她应该减肥了,而且皱纹几乎看不到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年轻多了,甚至就像施慕晴的双胞胎姐姐。
所以也难怪撒加误把她当成她女儿了。
知道认错人了,撒加有点尴尬,撒加说:“对不起,我以为……阿姨,你看起来好年轻。”
何静说:“哦,是吗?”
撒加跟着何静一起来到了一个窗口前,看到她的丈夫施天纬在里面。
自从西雅吸收人类智慧以来,除了撒加在内的几个人,全世界人类的记忆都被删除了那一段。而在施慕晴父母的记忆里,女儿已经病逝了。
不过撒加知道,她的女儿并没有死,而是与西雅合体了,就是成为了西雅。不过,西雅不会承认自己是他们的女儿。
撒加看着何静与施天纬通着话,聊着天,他们彼此倾诉着思念之情。撒加内心感叹:这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撒加来这里也是想看望施慕晴的父亲,不过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也没有和他说话。
撒加打算回去的时候,何静突然走过来,微笑着对撒加说:“撒加,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撒加没有多思考,说:“嗯,当然可以。”
于是,撒加和何静一起乘上了出租车。
来到了何静家,还是那一套独立的大房子,施慕晴后来也是住在这里。虽然与施慕晴原来的住处相比差了一点,但也算是比较豪华的了。
何静热情招呼着撒加,给他冲了一杯咖啡,让他先品尝一下再走。撒加也没有拒绝。
没有加糖的咖啡很苦,撒加慢慢品尝着。
喝完咖啡,撒加又去了施慕晴原来的房间看看。这个房间的装饰就像她自己一样漂亮,这让撒加很怀念。
撒加打算回家了,但何静却要留他吃晚饭。
不难想象,这房子里就何静一个人,是有点孤单。
撒加想回去给祁思思做饭,想拒绝何静的好意。
不过,撒加最终还是留下来吃饭,他想也不会耽误太久。
何静让撒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自己去厨房。
过了一会,撒加就听见了厨房的炒菜声音。
过了一会,何静就把饭菜端上了餐桌,她和撒加两个人就面对面坐着,准备开饭了。
何静却先倒酒,要和撒加干杯。
撒加说:“阿姨,你要喝酒啊?”
何静说:“嗯,怎么了?你放心,阿姨的酒量比你大。”
撒加有点不敢相信,说:“不会吧?慕晴不会喝酒。”
何静说:“我那女儿就没有继承我的这个遗传,她也就继承了我的外表而已,她比起我,差远了……”
说着说着,何静眼前含着泪花,却又微笑着说:“不说她了,来,干杯!”
何静一饮而尽。
何静吃饭很慢,又老喝酒,又喜欢说话。撒加这才发现,原来这对母女有着这么大的不同,他倒是对这个何静有点好奇了,她是如何调教出这么好的女儿?
吃完喝完后,何静准备收拾好餐桌,但撒加阻止了,说:“让我来。”
收拾完了后,撒加说:“阿姨,谢谢你的款待,我得回去了。”
当何静站起来时,撒加发现她有点站立不稳,于是扶着她,说:“阿姨,你喝太多了,我先扶你到床上,来。”
撒加扶着何静登上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何静一不小心踩空了,身体一倾,差点摔了下去。
撒加急忙抱住何静,同时另一只手抓好围栏。这个姿势是,撒加在何静的上面,何静的头和背差点就着地了,是撒加的一只手用力抱着她的腰背,另一只手抓着围栏,这是在楼梯上面。
这一下,何静清醒了很多,才发现刚刚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撒加在,自己很可能会摔出个脑震荡。
不过,她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撒加的脸,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撒加立即反应过来,他调整好姿势,让何静的手着地,自己好站起来。
撒加把何静扶起来,继续上楼。
继续来到了何静的房间,撒加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在床上,然后脱下她的鞋子、盖好被子,就准备走了。
“别走!”谁知道,撒加突然被何静拉住了手,并说出这两个字。撒加回头一看,何静已经闭上双眼,看起来她已经睡着了。
撒加在想:也许她是缺乏安全感,女儿不在了、丈夫坐牢、儿子也经常不在身边,作为一个普通女人,前两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小。
撒加心软,就决定留了下来。撒加说:“阿姨,我不走,我来陪你。”
于是,撒加就站在这个房间里,一动不动。这使他想起了在当兵的时候,也是经常这样站岗,有时候是一天或一夜,有时是一天一夜。撒加曾有过两天两夜的站岗经历,纹丝不动的那种,所以站一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射进来,何静醒来,此时撒加已经不在了,当然,她也不知道撒加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
她下床去洗手间,返回的时候却发现楼下有动静。她下去一看,原来是餐桌上摆好了早餐,还是热的。
何静喃喃自语:“是谁呀?什么人进来了?……难道是他?他昨晚回去了吗?”
何静发现桌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阿姨,愿你早日走出悲伤,享受美好的时光。你的女儿没有死,她一直活在你我的心中。叔叔也一定会出来的,他会减刑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