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与叠风走在长街上,想出来碰碰,或许会有什么线索。这里的小摊风俗与人间相似,什么珠钗,果脯,香囊摊位应有尽有,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来来往往人甚多,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若是阿真在身边的话......若是他在定会撺掇我去那茶楼坐坐,看那说书先生谈论奇人异事。可他不在我身旁。也罢,今日就算他不撺掇,我也会去那茶楼听书的。
随后进了茶楼,这里的人大多一边茗茶,一边津津有味地听书,醒目一拍,那说书先生在台上一呼,台下听书的人一应,氛围十足!叠风叫了声小二,一个肩上驮着汗巾的小伙跑了上来,习惯性的奉来一壶茶便退下了。
“公子也常来茶楼吗?”
“不曾,今日是第一次。我见姑娘轻车熟路,想必从前是常客。”
“是......是......我有位朋友很喜欢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先前出门是一定要来茶楼的。”
“那你这位朋友倒是个有闲情逸致的人。”
“是啊,我夫君他一向不问世事,自在惯了。”
他一时没回我的话,端起茶杯品了品。
俄顷,他身边经过一个熟人唤他过去坐一坐,因是一个与他家世交的长辈,推辞不了。他与我致了三次歉意才离去。
待他去了隔间厢房,我便一人饮茶看戏,正当我看得入迷想托起手腕撑脸时,一不小心将茶碗摔地。我探身下去拾起,腰间那块配饰一并断落。
它抖动得厉害,若隐若现的微光闪烁。当我触及时,它飞起,悬挂半空中。随之,龙鳞冲出茶楼。
“小东西,你去哪里?”
“快点回来!”
我跑出去寻它,可怎么叫它都不停歇,大概追了三里路,它终于停下来。
“你终于不动了,要累死本郡主?”
我调整呼吸,缓缓抬头。正前方是四座倚居的楼房,门口闲置了几坛陈酿。瞧着应该是个酒庄。可这酒庄不开在闹市上,怎么开在这荒郊野岭?
奇了怪了!门口还有排成一排的人,门是关着的,两旁有四五个穿着家丁服侍的青年男子守着。
骤然,开了一扇门,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的像是管家的男子。
“今日触运,楼主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话音刚落,他又进了屋内。微微开的门,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衫青袍,端坐在堂前。
这个身影,好像他。可他又怎么会在山河社稷图里呢?
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想去证实可又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敌多我寡实在不宜硬闯,我询问了他们明日何时开门,他们说的云里雾里,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楼主想什么时候开门就什么时候开门。
这楼主还真是随心所欲啊,有钱赚都不积极。门口那几个笑我孤陋寡闻。
“姑娘止步,我们稷朽楼的规矩是楼主定的,就别再上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你家主人定的什么规矩,酒馆开着不让人喝酒?”
“姑娘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晓得。我们稷朽楼收集各路情报,为天下人解答疑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今日适逢大凶,我们楼主不见客。”
“好生奇怪的规矩,本姑娘想讨口酒吃都不行?”
“姑娘要吃酒,城中遍地都是酒馆,为何偏偏要在这里为难小的。”
也罢,也罢,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且离去,日后再来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