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冷无暇的男子,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护。很快,夜洛邪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也不管月倾宁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又靠了过去。
这次,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倾宁觉不觉得我们方才那样算是琴瑟和鸣啊?”
闻言,月倾宁转过头来,一双眸子几乎带着冷气在对上夜洛邪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后,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了,对方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
“王爷说笑了。”片刻后,月倾宁移开了眼,将眼中的情绪隐去,缓缓开口。
“倾宁,本王以后便叫你倾宁,可好?”夜洛邪在一旁开口,妖孽的容颜骤然靠近他。
“一个称呼罢了,王爷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对于夜洛邪的靠近,月倾宁皱了皱眉。却依旧答道。
“天色已晚,逐音,该走了。”话落,袖手一挥,案上的那把琴便消失了。
也不再看身边这个妖冶如血的人,便飞身而起。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满湖青莲上方掠过,转眼间,月倾宁已落至岸边。
见主人已走,逐音亦不敢多待,跃过重重而叠的青莲,站到月倾宁身后。
当下,湖上只留下夜洛邪一人。
一身红袍在这满湖的青莲中随风而动,如同一朵璀璨盛开的血莲,妖冶风华。丝绸般的墨丝只用一根红色的带子随意束起些许,余下的随意散在身后扬动。
一双邪惑的凤眸目送着那白色身影渐行渐远,唇角浅勾,妖孽的容颜让这满湖怒放的青莲皆自行惭秽。
倾宁啊,这个名字……
他记得爹爹和娘亲的名字合起来刚好可以是倾宁,这或许是注定的缘。
哪怕夜洛邪与月倾宁再如何感想,在这一刻也不会意识到,命运的锁链已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了。
十二月,本就是一个无情的时节,因为它将万物的颜色掩埋在白雪之下。唯有这往生湖得到它的赦免,但或许就是这样,才让这两个本是陌生的绝世男子在此邂逅了彼此。
月倾宁一路走回到忘尘宫。偌大的忘尘宫,除了月倾宁和逐音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刚站住脚根,逐音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圣主,那人真的是邪王吗?”
逐音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妖孽般的男子竟就是传闻中的邪王夜洛邪。
虽然有关夜洛邪的传闻很多,但逐音却从未见过夜洛邪。
并且关于夜洛邪的一切一直都是迷,就是皇帝也不愿说,而他们圣主也并未说什么。
逐音看了月倾宁一眼,发现夜洛邪的容貌竟和自家主子的容貌不相上下,都是无与伦比的美。
只是夜洛邪的美是那种如神似魔的妖冶,而自家主子则是那种宛如画中走出的谪仙,清冷无双,那是一种超越世俗的美。
但都只一眼,便令人终生难忘。
月倾宁却没管逐音的赞叹,兀自坐在椅子上,拿起杯中的茶轻抿一口。
不知是否入口的茶有些苦,他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月倾宁将杯中的茶饮尽,随后动作优雅地拿过茶壶,将已经空空如也的杯盏再次斟满。
只一会儿,茶香四溢,扑满整个忘尘宫。
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是如此地令人赏心悦目。
逐音呆呆地看着,微微失神。
想到那个妖孽的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既然觉得方才在往生湖亭上,两个人站在一起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好像他们与生俱来就该是一对,身边再无法容下其他人。
这个想法一出,逐音立刻吓了一跳,他赶紧看了月倾宁一眼,发现自家主子依旧淡然自若地饮茶,立马松了口气,庆幸着自家主子不知道他方才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