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玫瑰被栽进了荒园,这里一片荒凉,没有童话里的小王子,但是有个少年静静的瞧着她,后面眼神愈发执拗,像是化不开的墨将人包裹。
我明明记得初见时,他像月亮。
“夫人。”
原本的桃花眼带了一抹红,像是被人逼极了,连声音也沙哑了带着不甘,偏偏不再说别的了,出于自傲,他终究还是要脸面,不可能再卑微的去祈求一个人的爱意。在之前很多次他这么叫我的时候,好像我是他的妻子,明明别人都是这么叫的。
可那次他对我很疏远恭敬,我想他是失望了。
他的小后妈怂恿着他的父亲,把他人扔到了国外。
他那天晚上到房间找我的眼神就像现在我常常会在梦里梦见的一样,那化不开的墨,情欲缠绵,不知是成了两人谁的执念
———
管家:“夫人?夫人醒醒。”
我被管家喊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来看病吴医生站在旁边显然刚到,笔直的提着箱子立在一旁。
管家:“给老爷看病的医生来了。”
在朴灿烈离开后管家对我的态度便一直很冷淡,在他看来我一直是个外人,平白无故的挑拨了人家父子的情谊。
我:“让医生给老爷瞧瞧去吧。我回自己房间里休息。”
我:“医生我会带他去老爷的房间,老爷喜静,你先下去吧。”
我说完管家犹豫了片刻退了下去,医生安静的跟着我走在后面,路过走廊的时候停了停转身打开了左边的房间。
我: “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医生:“夫人不进来看看吗?”
“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值得看的。”
到底是话过于冷心冷血了,原本温和的吴医生皱了皱眉自己进了房间。
我不想看见那张和朴灿烈相似老态龙钟的脸,甚至在他走后很长时间不喜欢见人,我开始像我的母亲,希望从一些东西上看见他的影子,却又开始觉得厌烦,然后是长时间的茫然。
理了理头发,我没有进旁边的房间反而转身进了对面的屋子。
长期有下人打理干净的像房间的主人从未离开,屋里和之前主人还在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角落还摆放着他平时用的画板用白布盖着免得落了灰,我突然想起他之前送我的一幅画了,被我藏在了床下的地板下面,连同我和他那见不得人的关系一起掩埋在黑暗中。
他是个疯子。
“夫人,给我当模特好不好?”
然后他将我剥了个赤裸抱上了他的床。
他是画家,将我这个小妈视为他最珍爱的艺术品。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冷淡的像个要准备出家的和尚,好像谁都不在乎,哪怕他父亲娶进了个比他大两岁的小妈,他依旧看他的书,画他的画,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家多出来个人。
“你是父亲找的后妈。”
后来,第一次撞见我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并没有鄙夷的神情,也不是疑问句,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比你只大三岁,如果不习惯你可以叫我姐姐。”我客套的和他打着招呼。
他到底没叫我姐姐,也没喊我小妈。
他只是困惑的看了我一眼。
朴灿烈: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什么?”
“没事。”他突然收回了话题,上了阁楼的画室,后面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有下来,朴老爷子以为朴灿烈不想见我,还宽慰我说无论如何都会娶我,其实我知道朴老爷子并不是喜欢我,他一把年纪早就不能人道了,娶我也不过是因为我长的像极他年少的白月光。
人老了,明明身子快入土了反倒是牵挂和念想变多了,总觉得死了不能瞑目。
半威逼半利诱的逼着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姑娘嫁给他。
所以哪怕是续弦,我还是风风光光的进了朴家,但是明白人都知道这风光的背后的悲凉,等朴老爷子寿终正寝我的日子怕不会有多好过,朴灿烈是朴家的独子,朴家偌大最终会交到他手上,朴老爷算是清醒,除了给我置办满房子的衣服首饰,半点财产也没留给我,在他看来我始终是个外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