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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來自天堂的雨

身體好像有千斤重似的,完全動不了,睜開眼就看到鹿晗送的那只史迪奇。想起床頭卻痛得要命,低頭往自己身上看,發現自己是穿著睡衣的。

  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只記得碰到吳世勳,然後喝了點酒……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愣愣坐在床上腦子空白,越想越不對勁,整個人也不安起來,最後立刻拿起手機打給吳世勳。

吳世勳另一頭響了許久卻始終都沒反應,就在我頭痛到不耐煩的時候,他接起了:「喂?」

  方士缘『喂?吳世勳,我是方士緣!』我身子不自覺坐正。

  吳世勳「有事嗎?」他聲音低低的,還帶著沙啞。

  方士缘『那個……我是想問你。』我咽咽口水,『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嗎?』

  吳世勳「對啊。」他淡淡道。

  方士缘『真的是你?』我忍不住驚叫︰『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吳世勳「妳都醉了哪還有什麼印象?」

  醉了?我嗎?

  方士缘『你、你說我喝醉了!可是我怎麼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連睡衣都穿好了……』我驚慌得語無倫次。他卻忽然安靜下來,安靜到我開始發毛。

  方士缘『喂!吳世勳!』

  吳世勳「當時妳渾身都濕透了……」他低聲︰「衣服不換感冒怎麼辦?」

  方士缘聞言,我整個人怔住,接著不禁大叫:『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幫我換──』

  吳世勳「嗯……」

  方士缘我又慘叫一聲,而且是很長的一聲。『不會吧?那你不是都、都看到……』

  就在我完全陷入混亂,吳世勳忽然笑了。

  方士缘『你笑什麼啊?你這個大色魔大變態!色狼色狼大色狼──』我忍不住大罵,羞得都快哭出來了。

  吳世勳「騙妳的啦。」他懶懶道︰「送到妳家門口後妳跟我說妳自己來就可以,然後就把我推到門外去了。」

  方士缘『什麼?』我又傻掉!

  吳世勳「事實就是這樣,睡衣應該是妳媽幫妳換的吧。」

  方士缘『怎麼可能?我媽這幾天根本不在家,而且也不可能是我爸,那時他應該早就睡了……』

  吳世勳「那妳也挺厲害的,醉成那樣還可以自己回房間換好睡衣。」他又笑。

  方士缘『喂,再笑我就跟你翻臉!』我臉紅大叫。我的天……因為太激動,害得頭更痛了!

  吳世勳「頭很痛吧?下次不要再喝那麼多。」他語氣忽然變溫柔。我不禁愣住,總覺得昨晚好像還有發生什麼事,卻怎樣都想不起來。

  吳世勳「還有事嗎?」他問。

  方士缘『……沒事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低聲,準備掛掉卻又聽他出聲︰

吳世勳「喂。」

  方士缘『啊?怎麼了?』

  吳世勳「謝謝妳的禮物。」他說︰「再見。」

  還來不及回應他就掛掉手機,我還愣在床上,拿著手機不禁出神。

鹿晗這時樓下忽然傳來門鈴聲,我匆促換好衣服便趕緊下樓開門,立刻看到臉色鐵青的鹿晗,「方士緣,妳到底在搞什麼鬼?」

  方士缘『啥?』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用力捏住我的臉,

鹿晗「妳還好意思啥,昨晚妳居然給我落跑,還關機不接我電話,搞什麼飛機啊?」

  方士缘『很痛欸,有話好好講,幹嘛動手動腳的啦?』我甩開他的手。

  鹿晗「好好講?要不是妳是女的我早就先痛扁妳了!」他直瞪我。我立刻溜進屋內客廳,他卻馬上追來抓住我,「喂!還想逃啊?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要不然我可不會放過妳!」

  方士缘『好啦好啦,拜託你不要在我耳邊大吼大叫,人家頭都快痛死了……』我坐在沙發上,一臉痛苦的抱住頭。

鹿晗他雙手叉腰站在我面前,問︰「妳怎麼了?」

  方士缘『不舒服啦,整個人完全沒力氣。』我頭壓低低的,故作虛弱樣。千萬不能告訴他我喝酒,不然鐵定被他殺掉!

  鹿晗「生病了嗎?讓我看看!」他立刻蹲下身,手蓋上我的額頭。

  方士缘『我沒事啦!』不敢正視他,但他還是強迫我抬頭。

鹿晗他仔細盯著我,眉頭微蹙,「妳臉怎麼這麼蒼白?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伯父伯母呢?」

  方士缘『我爸不在,我媽這幾天回娘家看外婆……』

  鹿晗鹿晗看著我,接著歎口氣,問︰「有毛巾嗎?」

  方士缘『啊?』

  鹿晗「我問有沒有毛巾?」

  方士缘『……那裡有一條,剛洗乾淨不久的。』我指著擺在樓梯口的籃子。

  鹿晗「妳躺下。」他從籃子裡拿出毛巾到廚房,接著就聽到水聲。一時不懂他要幹嘛,但還是乖乖聽話在沙發上躺下,沒多久他就走回來,將沾濕的毛巾輕蓋在我額頭上,「好好休息,若仍不舒服就帶妳去看醫生。」

  我點頭。

鹿晗鹿晗在另一邊坐下,忽然問︰「妳昨晚跑哪去了?」

  方士缘我看著天花板,抿抿唇,低聲︰『……回家。』

  鹿晗「那手機幹嘛關機?」他又問。

  方士缘『沒電了只好關機。』我心虛地說。

  鹿晗他看了我一會兒,歎道︰「我跟世勳說妳有來,最後卻不見人影,對他太沒禮貌了,最好去道個歉。」

  道歉?昨晚都見到他了,不必了吧?

  方士缘『喔。』我還是乖乖回應,只要不被抓包就行,『喂,再去幫我弄點水!』

  鹿晗「妳居然命令我?」他張大眼。

  方士缘『幫個忙啦,男孩子別這麼小氣!』我將毛巾給他。他拿我沒辦法,只好再去把毛巾弄濕,回來後卻直接把毛巾扔到我頭上,我當場叫出來!

  方士缘『喂!鹿晗,你怎麼搞的?毛巾也不擰乾!』我滿臉是水,差點浸到眼睛。

  鹿晗「處罰妳啊,誰叫妳昨天讓我擔心一整晚。」他笑。

  方士缘『你真是……』我趕緊擦掉臉上的水,手卻慢慢停了下來。

  鹿晗「這樣舒服多了吧?」

   忽然間,我聽見吳世勳的聲音。

  我愣在原地不動,最後眼睛越睜越大,連嘴巴都張開了。

  鹿晗「士緣?」鹿晗見我反應不禁感到怪異,「妳怎麼啦?」

  我雙手拿起毛巾,慢慢遮住嘴、鼻子、最後只剩下眼睛。覺得臉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鹿晗「妳怎麼啦?臉怎麼那麼紅?」鹿晗以為我身體出狀況緊張的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死命地用毛巾遮住臉,沒有勇氣面對鹿晗的目光,完全沒有勇氣……

  從那天開始,我整個人都呈現呆滯狀態,甚至在學校都是這樣。

  羅雁琳「士緣,妳到底怎麼搞的啊?」雁琳仔細瞧著我。

  方士缘『啊?我怎麼了?』我抬頭。

  朴灿烈「妳從昨天開始都在發呆,叫妳好幾聲都沒反應!到哪神遊啦?」朴燦烈也問。

  方士缘『我……』

  羅雁琳「身體不舒服嗎?」雁琳柔聲問。

方士缘我望著她,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雁琳,我該怎麼辦?』

  羅雁琳「啊?什麼?」她一愣!

  方士缘『我不該喝酒的,我真的不該喝的……』我趴在桌上哀嚎,萬萬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到底是怎麼搞的?我怎麼會這麼隨便啊?!

  羅雁琳「妳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也聽不懂?」雁琳困惑地搖著我。

  方士缘『我不要活了啦!』我大叫。

  幾天下來滿腦子裡都是那晚的畫面,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一定要跟他問清楚!這麼決定後,一放學我就立刻沖到游泳池。其實我根本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他,但心裡有太多問題想問,也想解釋清楚。

  不能讓他知道……那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方士缘當最後停下腳步,偌大的游泳池裡就只有一個人的身影。我咽咽口水,慢步走向前喊︰『吳世勳──!』

  正在游泳的他一聽到便停下,從水中抬起頭望過來。

方士缘我緊握書包,又喊︰『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吳世勳他快速遊回來,脫掉蛙鏡問:「說什麼?」

  方士缘『那個……』我抿抿唇,『你生日那晚……』

  吳世勳「怎樣?」他低頭揉著眼。

  方士缘『有關那晚的事,我想請你……』我深呼吸,『請你當作沒發生過!』

  方士缘他眼睛終於轉向我,我卻低頭不敢正視他︰『我不知道我當時怎麼了?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如果我當時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你不要當真!』

  語畢,吳世勳卻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望著我。

  方士缘『請你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拜託!』我懇求。

  吳世勳他將泳帽脫掉,從游泳池裡起身坐到後面,「幫我把椅子上的水拿來。」

  方士缘『啊?』我一怔。

  吳世勳「幫我把礦泉水拿來一下。」

  方士缘『什……』頓時覺得莫名其妙,但我還是乖乖走向一旁椅子拿水,『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吳世勳「有啊。」他接過水後便打開喝起來。

  方士缘『那你可以答應我吧?』

  吳世勳「妳是指什麼?」他輕歎。

  方士缘『什麼?』

  吳世勳「妳是指喜歡鹿晗的事,」他拿著毛巾擦頭,直視我,「還是我吻妳的事?」

  我臉又不禁熱起來,他怎麼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啊?!

  方士缘『我是指那晚跟你說的那些話!』我急忙道,更不敢看他,『至於你當時的舉動……我就當做是你酒後亂性好了!』

  吳世勳「酒後亂性?」

  方士缘『對啊,你那不是酒後亂性是什麼?』

  他低聲笑了。

  方士缘『喂,我可是認真的,你不要以為我開玩笑!』

  吳世勳「幫我丟一下。」他把寶特瓶拿給我。

  方士缘『吳世勳!』我大叫,快被他氣死了!

  吳世勳「好啦,知道了,先幫我丟。」

  我滿臉不悅的走向前,小心看著地上深怕滑倒。準備從他手中接過寶特瓶時他卻忽然抓住我用力一拉,然後捧住我的臉直接吻住我!

  我嚇得瞪大眼,想抵抗渾身卻僵硬無法動,呼吸也在那刻瞬間停止……

  當他慢慢離開我的唇,手依舊捧著我,我愣愣看著他,發現他眼裡原先的愚弄意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未見過的認真。

  吳世勳「我知道妳喜歡的是鹿晗。」他眼睛直視我,語氣低沉︰「妳不必否認。」

  我錯愕,完全離不開他的注視。

  吳世勳「我也知道妳忘不了他,除了他以外妳很難再喜歡上別人。」他臉靠近,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但我還是要告訴妳,我喜歡妳!」

  我當下傻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吳世勳「我不管妳對他的執著有多深,也不管妳到底願意為他犧牲多少。」他說,口氣堅決,「我都不打算放棄妳,聽清楚了。」

  方士缘我怔怔的看著他,喉嚨一陣乾澀︰『你……』

  吳世勳「不是酒後亂性。」他凝視我,嘴角微微牽動,「這次,我很清醒。」

  方士缘『你根本是瘋了!』我喊道,接著立刻快速跑走。離開游泳池後,我整個人靠在門邊,仍是驚魂未定。

  手不自覺輕觸嘴唇,剛被他吻的觸感還在。臉像火燒似的又熱又紅,心跳也不斷加快!我慢慢蹲下低頭靠著膝蓋,不禁緊抱住自己。

  那傢伙瘋了,他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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