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敏的后背抵在了门突出的铁锁上，硬硬地咯着她的背，撞得她生疼，也瞬间清醒过来。
她疼得微微蹙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缓了缓情绪，才假装不在意道：“我回那个地方去干什么？我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不去危害社会就已经不容易了，他们还敢要我去那里工作？”
“啊？是吗？”
梁思思有些不解。
她就是设了个幻境而已，也没把方秋敏怎么样，应该也不至于把她逼到被心理咨询所解雇了。
方秋敏也是一个心理医生，此时就算是在阴暗的地方，也不敢有什么表情，只能面不改色的回答：“嗯，被人吓出了精神病，怎么也不可能再继续给工作。”
把别人吓出精神病的某人面无表情，还附议方秋敏说的话：“也是。”
方秋敏：“……”
梁思思看着她，微微一笑：“走吧，回家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方秋敏一眼，先一步转身抬起脚来就走。
方秋敏低下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
看见她愿意自己走了，北雁单手拎着比他壮比他高一点的唐折赤的衣领，面不改色的跟在后面，看起来轻轻松松，不像是瘦弱无骨的样子。
雨早就已经停了，但是地还是很湿，从住院部到精神病院门口，距离不是很远， 但是还要经过与后园子连接起来的花园，那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树叶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映在地上，几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去，鞋底可能都沾满了泥。
周围静悄悄地，前面的人一直在往前走，也不说话，似乎连呼吸也没有听到；身后的两个人也是默不作声的跟着，也不说话，一个年纪看起来就很瘦弱的小男生一手拎着一个成年人，连气也不带喘的，脚步声也没有。
这一行人里，其他人都没有发出声响，只有方秋敏轻一脚浅一脚踏在湿润的地上，似乎是只有她一个活人一样，安安静静地，不过是只有深山老林里的悲凉寂静和孤鸦的叫喊声，偶尔会有什么东西飞过，发出声响。
突然发出的一声鸟叫声，把方秋敏吓得脚步一慌乱直接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
梁思思在前面没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脚步刻意放慢了一些，轻轻“啧”了声，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这路又不是不好走，只不过是昨晚下过雨把这里淋湿了而已，一个小屁孩手里还提着一个成年男性，走得比你还稳当，你也没穿高跟鞋，这么还能差点就要摔跤了。”
方秋敏闭了闭眼睛，有些怒了，但是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便开始自暴自弃：“我胆小害怕不行吗？一个精神病院建在一个深山老林里，像是与世隔绝一样，这天还没亮呢，还有东西在叫，就这么恐怖，能不被吓到吗？”
梁思思在前面冷笑一声，说：“你胆小？你胆小那你还敢杀人？而且还是杀了不止一个人，你就不怕那些怨魂没有投胎下地狱，而是直接来你索命呢？”
方秋敏满不在乎：“我不会请那些江湖道士来被他们打得魂飞魄散吗？就算不行，他们不会施法镇压吗？我自己身上再带着保命的东西，不也能活？还活了这么久。”
方秋敏的话音未落完，北雁瞬间离方秋敏远了一点，至少得三米的距离。
方秋敏：“……”
北雁神色自然，单手拎着一个人走到现在气也没带喘的，宽大的衣袍怎么也遮不住他瘦弱的身子骨，脸上的皮肤还白得过分，看起来似乎是身体不好有点病，所以脸色才很苍白，微弱的灯光一照过来就显得更加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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