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此状,夜无双暗嗤一声,“这百夫长真是糊涂啊,我都与李伍长说过,派一千银枪都军士瓮中捉鳖,稳稳的手到擒来,就因此人贪功冒进,现在我们反倒成了那鳖了!嗐!”
“队长,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几人,恐怕难起作用啊!”长毛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们几人?呵呵,恐怕不止,王猛!出来一见。”夜无双凝气,向远处传声,这王猛前几日飞鸽传书之后,说道凉州已定,兄长处理完牙内之事后,便赶赴檀州去见义父郭威,王猛见无需再暗随保护,便请命到幽州与他们会和,夜无双便同意了,这王猛昨日刚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真乃及时雨!
“属下参见少主!”王猛一身黑衣蒙面,持双锏,领着二十名蒙面军士一齐拜见夜无双,“无须多礼,情况你等已经知晓,那银枪都肯定不敌,你等与我这九位兄弟游斗为主,切莫死斗,注意安全。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去斩了那耶律齐木!”
见到这些黑衣勇士各个气息浑厚,预备营的几个小兄弟甚是惊讶,那长毛撇撇嘴,“我就说队长是哪个大家子弟出来瞭风,你们还不信?看见了没,哪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这等阵势!队长,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莫要多话,穿上预备营的军衣,速速前去参战,王猛,你分派几人先去斩了那屋里的几个叛贼,如此卖国求荣之人,留不得!”夜无双吩咐一声,开枪筒提枪而去,“诺!”几名军士领命去了木屋,那几名守卫本身武艺不弱,奈何王猛等人偷袭,人多手快,片刻功夫就被乱刀砍死,去了阎王殿报到,本想着等头领坐上幽州刺史,自己等人也跟着鸡犬升天,结果美梦尚未做完,就升了天。
在夜无双招呼众人之际,那短兵相接处已是打的如火如荼,百夫长提剑直接与耶律齐木大战了几十回合,不相上下,那耶律齐木好歹也是云州边境的一队辽兵指挥使,岂是那样不堪,两人战况僵持不下,但那银枪都的军士可是损失惨重,虽说银枪都军士个个以一当十,但那辽兵也着实不弱,皆是身强力壮之人,挥起弯刀砍杀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并且辽兵人多,采取小规模五人围斗一人的战法,很快银枪都兵士力有不逮,苦苦支撑之下,也接连被斩杀十几人,一名军士在力竭之时,那辽贼的弯刀迎头劈下之际,夜无双身后一枪刺出,寒光乍现,那辽贼吃痛,应声倒地,救了那军士一命,那军士见夜无双穿着预备营的军衣,知道是自己人,一抱拳,“多谢兄弟救命之恩。”“无须客气,自己小心。”夜无双招呼一声,提枪向耶律齐木赶去,另外随着长毛九人,以及王猛等二十名黑衣勇士的加入,银枪都军士压力大减!
那李天一见是夜无双等人来援,大喊道,“你们怎么来了!快去支援百夫长!斩了那耶律齐木,辽贼便会退去!”“伍长,自己小心,无双这就去支援百夫长。”夜无双见李天身手不差,与几名辽兵游斗之间还显轻松,便提枪赶去,那耶律齐木见百夫长与自己相差不多,便起了围攻的心思,唤了数十名辽兵围攻,自己在一旁见机行事,本来胶灼的二人缠斗,百夫人瞬间因此落了下风,那耶律齐木见时机不错,纵身跃起,弯刀一转,一记刀芒划过,直奔百夫长头颅斩去,此刻百夫长正在招架数十名辽兵的围攻,腾不出手脚防御,眼见刀芒袭来,大呼一声,“兄弟们,下辈子我绝不贪功冒进了,是我害了你们啊!”
“百夫长莫慌,无双来了!”此时夜无双提枪赶来,早已蓄势待发,一枪刺出,百道枪影乍现,“惊神·破影!去!”夜无双轻喝一声,那枪影顷刻间碾碎了耶律齐木的刀芒,围攻百夫长的数十名辽兵被枪芒拦腰斩断,死成了两半,血洒如柱,那挥刀的耶律齐木因站位很靠后,被枪芒震伤,弯刀断成两截,口鼻喷血,砰!重重的倒飞而出,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瞪圆了眼睛看着夜无双,“汉贼何时有如此人物了?”头一歪,晕了过去,堪堪留下一口气。
那百夫长见状大惊,“李天,这是你们营的?如此本事,还是预备役,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回去领罚!”百夫长大骂一声,对夜无双说道“少年,与我斩尽这辽贼,回去同饮庆功酒,如何?”
“无双领命!”夜无双提枪又朝其他辽兵杀了过去,那百夫长也不甘示弱,挥剑再杀,耶律齐木一死,辽贼军心涣散,战意全无,在夜无双和百夫长腾手出来时,那叫一个砍瓜切菜,一枪横扫便是数个人头落地,那百夫长也是一剑一个,毫不手软,长毛,王猛等人以及银枪都的军士见状战意雄起,纷纷爆发出最强战力,半个时辰后,五百辽兵尽数被歼!
那内奸看守头领见状,知晓自己已无活路,吓得裤裆流出黄水,颤抖的捡起地上一把弯刀自行了结了,也算是硬气了一回,若是被活捉回去,可能要受千刀万剐,下油锅之刑,倒不如自行了断来的痛快!
百夫长见战局已定,“哈哈哈!李天,有如此少年英雄,何惧辽贼尔?”百夫长对李天大笑一声,“将那耶律齐木绑了回去,送去指挥使府,大功一件。那屋里的叛贼何在?”
“回百夫长大人,那屋里的叛贼已尽数被砍杀!”一名前去查探的军士来报。“好,此九原的粮草已经暴露,早日搬去他地,以防辽贼日日觊觎。走吧,李天带上这九位少年明日与我一同前去指挥使府。”百夫长吩咐一声,“这些黑衣勇士又是何人?”
王猛上前一步,“我等只是恰巧路过的绿林人士,斩辽贼只为泄恨,不为其他!告辞!”王猛想起了凉州趣事,便编了一个由头,轻声对夜无双说道,“少主,我等先行隐退了。”
夜无双点点头,那长毛等人知晓夜无双不想暴露身份,便也不作声了。
“哈哈哈,我大汉还是有诸多英雄豪杰的,各位英雄慢走,来日若是来幽州做客,我王大庆必当好生招待!”那叫王大庆的百夫长此刻也是意气勃发,显得颇为豪爽。
“好说好说。”王猛摆了摆手,带领二十位黑衣勇士隐去黑暗之中。“陈无双,没看出来,你居然有此等本事,瞒的本伍长好苦啊,哈哈!”那李天走过来拍拍夜无双的肩膀,“这一役之后,这预备营恐是留你不得了。”
“伍长此话何解?”夜无双问道,“那王大庆百夫长如此看好与你,入编是迟早之事,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待在预备营做一个预备役吗?少年心性,以后若是飞黄腾达,不要忘了我这预备营的伍长曾经关照与你哈!”李天打趣一声。
“伍长说笑了,栽培之恩,定当报答。”夜无双抱拳施一礼,“好,有你这句话足矣,回去吧!”李天招呼一声,径直离开了。
众人回营之后,一夜无话,第二日便夜无双十人便随李天到了东坡的银枪都大本营,这里银枪都五万人马,与东边的顺州辽贼遥遥相对。那王大庆百夫长早已在军营等候多时,见众人到来,“来人,将那耶律齐木带上,一起去指挥使的营帐!”
“今日指挥使大人未在府中?在军中?”李天问了一句,王大庆笑呵呵的回到,“昨晚指挥使大人就收到了战报,听说还饮酒一壶,甚是欣慰!今日一早便快马到了军营,论功行赏来落!”
“百夫长大人,此次你独揽军功,那千夫长大人没有怪罪与你?”李天又问道,“呵呵,李天要不怎么说你只能做个小小的预备营伍长呢。”王大庆鄙夷了一句,“此次斩辽贼有功,我战报上当然写是千夫长大人指挥得当,教导有方了,你呀你..哎。”
李天闭嘴不说了,心里暗想,“马屁精!”
一行人在王大庆的带领下,走到指挥使的中帐大营,守卫进去通报之后,一行人便走进了大帐之中。
夜无双见那中帐上首坐着一位穿着将军服的中年人,年岁大约五十旬,慈眉善目,两眼有神,真要说是有儒将之风的人。帐中还立一人,着千夫长军服,应是王大庆的顶头上司。
“属下参见指挥使大人,千夫长大人。”一行人施礼过后,那指挥使说道,“昨夜斩辽贼五百人马,我心甚慰。诸位今日前来,本将军论功行赏,耶律齐木,你也有今日?”那指挥使面带微笑淡淡的说道,而后盯着耶律齐木说道,“当年攻打顺州,你随如今的顺州王萧让进城之后屠顺州百姓如屠狗,今日落在本将军的手上,我这就拿你祭天!为顺州冤死的百姓亡魂讨一个公道!”此时指挥使怒喝,面露厉色。
“呵呵,陈无极,你莫要张狂,今日你敢动我,我兄长即刻大军压境,屠你幽州满城,你信否?”那跪在地上的耶律齐木丝毫不惧,依然口出狂言!“哦?你那兄长耶律齐林如今位居云州府王爷,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你看我这五万银枪都军士比你兄长那云州六万辽兵如何?我陈无极何惧哉!若是你兄长真要大军压境,我接了便是,今日就斩了你这狗头祭天,下到阎王殿让顺州的百姓看看,你这辽贼死后的模样!”说完陈无极拔出腰间佩剑向耶律齐木。
“陈无极,你敢!”那耶律齐木依然叫嚣,目露凶光,“我有何不敢!”陈无极一剑挥出,那耶律齐木的脑袋搬家,眼珠子瞪的溜圆,没想到自己贵为云州府王弟,仅为了贪功表现劫幽州粮草,惨死在陈无极的剑下,何其冤哉!
“来人,将耶律齐木的脑袋送去西郊幽州军大营,说是银枪都指挥使送大礼一份,将此人头颅高挂账外旗杆,让西面云州的辽贼好好看看,他们王弟的脑袋今日搬了家!”陈无极吩咐一声,“好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刘千夫长,此次斩辽贼,战报上说你指导有方,是真的吗?”
那千夫长一听陈无极话里有话,不敢居功,“回指挥使大人,此事我也是听事后王大庆禀报才得知的,不敢居功。”王大庆一听,这就把自己卖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算你还算实诚,要是敢谎报军功,你可知我的手段?另外王大庆百夫长,此次九原战役你早已提前得知情报,本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辽贼全歼,但你呢,自大自满,想独揽军功,未上报军情,害我军损失银枪都军士二十名,重伤三十五人,轻伤十几人,你可知罪?”陈无极一一道来。
王大庆听完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
“好!既然知罪,但念在斩贼有功,并且生擒了贼首耶律齐木,功过相抵,扣月奉两月,你可服气!”陈无极说道。
“属下领罪!”王大庆军功没落着,还损失了两个月的饷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李天暗自憋笑,“活该!”
“起来吧!李天,西坡预备营第一营第三账伍长,原是银枪都的老人退役,此次军情上报及时,手下预备役刺探军情任务圆满完成,且杀敌有功,升任预备营副营长一职,即刻上任!”陈无极念到。
“谢指挥使大人提携!”李天弯腰一拜,“陈...无双,是吧!”陈无极抬头看了一眼夜无双,“你等十人此次刺探军情有功,并英勇杀敌数百人,十人正式入编银枪都为伍,陈无双任伍长,归王大庆麾下,特此嘉奖!”陈无极又说道。
“谢大人!”除夜无双外,其余九人均是满怀激动之情,短短二十日便能正式入编,从此告别预备营,享正式编制待遇!何其幸哉!
“行了,都退下吧,陈无双留下,我有话问你!”陈无极背身吩咐了一句。
“诺!”众人领命退出军帐,留下夜无双一人,满腹狐疑,“难道身份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