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去了医院。
“来医院干嘛？”
“检查。”他说的意味深长。
“你老婆检查，你先出去。”
“…………”
黎灰无语，但是想到时希似乎很喜欢吃之前他们去的一家馄饨店的小馄饨，他打算给她买一点。黎灰走出医院大门，大步往前走，旁边有病人陆陆续续经过，手上都拿着红玫瑰。
当时他做手术，她给他摘了黄玫瑰。
黎灰没急着离开，而是逆着人流走向医院花园的位置。
黎氏集团不缺钱，私人医院也不缺钱，那是一座很大的玻璃暖房，病人、病人家属进进出出。
黎灰抬腿走进去，大片大片的红玫瑰热烈开放，开成了一片花山般，从高到低，连吊着的花篮都是红玫瑰，热情得刺眼，与外面冬日的寒意形成鲜明对差。
“黎总。”
两个正在培育玫瑰的工作人员见到他呆了下，连忙上前。这位大少爷不是来巡查工作的吧？
黎灰面无表情地看向四周，嗓音磁性低沉，“怎么只有红玫瑰？”
工作人员小心谨慎地回答，“红玫瑰的寓意好，生命力旺盛热情，颜色热烈张扬，还象征美好的爱情，住院的病人都特别喜欢，所以我们才大面积种植。”
另一个怕他生气，又道，“不过我们这里也有别的花，就是种的少，因为病友们采摘的也少。”
他们种这花就是为了让病人采摘，图个心情好，当然是病人喜欢什么就种什么，不常摘的他们会越种越少。
“黄玫瑰在哪？”黎灰问。
“在这在这。”工作人员连忙迎着他往里走去。
工作人员连忙迎着他往里走去。偌大一座玻璃花房设计得曲径通幽，从弯弯绕绕的小道一直往里走，才看到一片其它颜色的玫瑰，其中黄玫瑰只有寥寥几盆。在红色的玫瑰海洋里，显得微不足道。
黎灰看了一眼，一脚跨过去，“拿把剪刀。”工作人员连忙递给上花剪。
黎灰一共剪了十五朵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颜色娇嫩，看着确实让人心情还不错。
他拿在手里，用剪刀剪下枝上的刺。
两个工作人员相看一眼，壮着胆子上前问，“黎总，是拿花看望朋友吗？”
黎灰低头专注地剪着刺，闻言抬眸没什么温度地看去一眼，“怎么？”
“送朋友的话黄玫瑰正好，但如果是别的对象，添一些别的颜色更好些。”工作人员道。
话落，黎灰剪花刺的动作停顿下来，眸色变深，“什么意思？”
“黄玫瑰对友情有祝福美好的意思，但对爱情就是代表分手和再见，而且也有不贞和道歉的寓意在里边。”工作人员说道，“因此我们这里种的黄玫瑰很少很少。”
黎灰的手指猛地一紧。一抹锐痛从指尖传来。他低眸，就见花刺刺进他的指尖，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他近乎僵硬地转过脸，看着眼前如血海一般的红玫瑰，那么多的红玫瑰她不摘，偏偏摘了角落里的黄玫瑰。
他看向监控的位置，嗓音骤然阴沉，“你们的监控能保存多长时间的内容。”
“都是自动存云盘，没有时间限制。”工作人员立刻回答。
黎灰双眸阴鸷地盯着监控，一只修长的手用力地握拳，指尖的血珠凝固，就这么贴在指腹上。
玻璃花房的监控里，她面色平静，脸上没有笑意，让许诺摘了黄玫瑰。
他敢肯定，她懂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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