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我打算出国了。”
“怎么了?是因为今天的事吗?”
林夏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果决地道,“我不是因为今天被绑的事,我只不想留在国内,一刻都不想。”
听到这话,时希隐约明白些什么,问道,“是因为我哥哥吗?”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一片寂静,只剩下极淡的呼吸声。
思索片刻,时希率先打破沉默,“我知道了,林夏姐姐,那祝你一路顺风。”
那边还是寂静。
隔了好一会儿,林夏才开口,“嗯,小希,我也祝你……”停顿许久。林夏的声音有些涩然,“祝你……享尽万千宠爱,所念如愿。”
所念如愿吗?她没什么念的了,硬要说的话,只剩下怀念了,但是很快她就可以去陪他们了。
“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黎灰低眸看着她的星眸,那里连笑意都填满柔软。
“没有,黎灰,我们会赢的……”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黎灰却懂了。
“你想要,那就会发生。”
人也好,物也好,都一样。
…………
一周后……
“黎灰,一起去我的工作室坐坐吧。”
“嗯?怎么,不督促我了?”
“我想带你去那里静静,正好我可以调制更加符合你需求的香。”
“行。”
“小姐,黎先生。”
周河看到时希来了,早早出来等着。
“周叔,辛苦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他们来到时希的办公室,暖黄的灯光下,黎灰嚣张地坐在办公室内正中央的一张老式藤椅上,翘着一条腿,黑衣凛冽,姿态散漫,手上转着一只小小的紫砂茶杯,骨节清透。
“小姐,太太的手镯,先生的紫砂壶还有少爷和林小姐的婚戒都找到了。”
周河用双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盒子,里面放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时家旧物。
当时时家覆灭后,许多人去了时家旧址,她母亲的手镯,父亲珍藏的紫砂壶,哥哥存在保险箱里的对戒都被他们翻了出来,卖向各种地方,以此牟利。
她之所以开了念香楼,就是为了赚钱去把时家的旧物拿回来,然后重建时家,落叶归根。
时希看着旧物微微失神,黎灰在一旁看着,“一些死物而已,就算你再怀念有什么用?”
时希的悲伤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力与愤怒。
“黎灰,它们不是死物,只要我还在,它们承载的意义就还在,它们永远活着。你不会理解的……”
“我不需要理解,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不想要的,只要属于我,哪怕毁掉也不会让出去。”
他抄起紫砂壶,向里面倒了满满一壶开水,然后浇在时希桌上的盆栽里。
时希想去拿回来,却不慎被开水烫着手指。
她眼眶泛红,看到黎灰只是把它放在桌上,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小姐,您的手,我去拿烫伤药。”
“好,谢谢周叔。”
“时希,你疯了?”黎灰质问她。
“那是我的念想,我不能看着……”
“怎么,我难道会砸了它?”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趣,我走了。”
周河拿着烫伤药跟气冲冲的黎灰打了个照面,黎灰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小姐,我刚刚看到黎先生……”
“不用管他。”
“不管他,小姐,我已经把药拿来了,您先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