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一松,崴了脚的林夏一下子要往地上栽。
时希连忙伸手扶住,林夏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身上。
“你还好吗?”时希关切地问道。
林夏抬起眼看向她,呆呆地、深深地看着,眼底有些发红,道,“我没事,多谢。”
“……”时希觉得她好像是在通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小希,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的项链……”
“找。”时希对一个保镖说。
时希道,“林夏姐姐,你怎么会被人绑在这里?”
闻言,林夏皱了皱眉,“我刚准备进场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保镖带着项链回来了。
“林夏姐姐,项链已经找到了,我们走吧。”
”好。
时希点点头,在林夏面前弯下腰,“林小姐,我背你吧。”
“不用,我可以。”
林夏松开时希,挺直了脊梁,绷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痛得脸上冷汗冒出来。
时希没有勉强她,只从旁边捡了根树枝替她清除地上的石子落叶,让她好走一些,不会再被绊倒。
“……”
林夏停下脚步,有些僵硬地看着她,又露出伤感的眼神。
时希抬眸,“林夏姐姐,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累了,要休息一下。”林夏靠到一旁的树上,不再走路。
时希正愁找不到机会和她聊,自然乐得不走,也不管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就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静静地陪着她。
…………
朦胧的夜色下,跨江大桥如同一条泛着幽光的彩虹横跨在平静的沂江上方,车子来来往往。
江边,寥寥几个行人慢吞吞地散着步。
卧室里,黎灰在床上动了动,在黑暗中醒过来。
他撑起一些身子,伸手摸过手机,已经是晚上7点,他这睡眠质量真是越来越好了。
有一条未读信息。他就点开了。
【时希:我去韩家婚礼了,看你没出房门,估计是昨晚又没睡好在补觉,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如果是下午2点前,桌上有饭菜你热一下;如果过了这个点,我已经关照了佣人把这些到了,让她重新做一份,不能不吃饭。】
一天到晚的操心。她怎么不干脆把饭喂到他嘴里。
黎灰轻嗤一声,翻身从床上下来,拉开门,外面一片昏暗。
他光脚踩着一地的暗色走到大厅,看了一眼餐桌,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佣人看他出来,就准备去做饭。
他靠着桌沿,拿出手机打电话,想问问她现在什么情况,铃声响到底也没人接。
黎灰的薄唇抿出一抹不悦,再次拨通电话。
这一回,仍是响到底都没有人接。
“……”
黎灰站在昏沉模糊的光线里,一双眼彻底暗下来。
他拿下手机,拨出水清漓的电话,他很快就接起,“什么事,黎灰?”
“叫时希听电话。”黎灰毫不豫地开口,声沉如冰。
“时希?”水清漓在那头愣了下,“好像很久都没看到她了啊,是不是提前走了?”
旁边似乎有个做事的,闻言嘀咕一句,“没有,还没有宾客离开,大家都说等着晚上的烟火。”
没走,但不见了。黎灰垂下暗沉的眼,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骨节越发突出。
他动了动薄唇,声音森然,“水清漓,我的人要在你们韩家少一根汗毛,你们就别办婚礼了,改葬礼吧。”
水清漓也沉默了,他也不能反驳,毕竟人真的是在他的地方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