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等郑晓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他梦见一大堆尸体从停尸房出口涌了进来，把他卷到了一张抽屉里，他看见那具女干尸正凶猛的奔过来，空洞的脸上 满是狰狞，一用力，将他推到了无尽的黑暗里……鼓膜随脉搏跳动，好似黑要从耳里进来一样。梦里还有六具泡得涨而白的尸体，中间那具女尸，不见她头发，皮肤也泡的斑驳。它们随着鼓动腐烂、融化，化成黑水，白骨在其中刺探出来，内脏越涨越大。但从烂熟的黑水里又生出了新肉，泛着血色、稀疏着毛发、圆润裂变像肿瘤一样。这新生的怪物甚至长出了眼，用它颤抖的褐色眼仁追随着郑晓。郑实在无法忍受，头痛引得酸液顶撞喉咙，这一激拉他回现实，睁眼是刘岷的急切轻呼：“郑队，快醒，别被梦魇住。”可惜郑来不及谢刘，转头就抱住脸盆，意欲一吐为快，但也没什么好吐，只是干呕。刘岷见此状况，才有机会合上档案的册子：“那干尸已经送去隔离了，近几天洛溪下游居民都有腹泻呕吐的症状，甚至还有脱发。只是洪灾后常见这些病症，局里也疏忽了。”“这要是想得到才他妈有鬼了，辐射？管制这么严，哪来的材料？哪来的器材？还能不好找？”郑终于呕够了，坐在病床上揉着太阳穴。“您想错了，您睡多久组里加班多久，镇上镇周都被摸遍了，没一点线索。”刘压低声音，“逼得我们都找上缉毒组的线人去问了，这时间拖得得久，要不您也歇两天，局里肯定给假。”郑晓只不吭声了，他头脑里仍闪映着刚才的梦，直接从刘岷手里抢过档案，翻开女尸那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