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站在台幕后双眼紧闭,听得锣响鼓吹,只听三弦一拉,幕布一掀,周九良迈着步子迎着光走到了台中
“提起了别人我不晓,那苏龙魏虎是内亲,…”
“他三人与我有仇恨,要定牙关他就不认承”
台下宾客满座,竟还有钻空子站着的,后来人人只道听了这场那才叫不留遗憾啊。
灯亮的瞬间,孟鹤堂好像才记住周九良的模样,周九良一开口孟鹤堂就站定了,眼中只看的见台上的王宝钏,那个等待了18年的女子,却在恍惚间看见周九良一身戏装眼神悲痛的看着自己朱唇轻启“你不是他,你也不像他,哪都不像。”
孟鹤堂听见有人对周九良喊“我不是孟鹤堂还能是谁?”孟鹤堂听完就慌了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一无所获,转身却看见垂垂老矣的周九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身边的年轻人靠在周九良的嘴边仿佛在尽力听清什么,孟鹤堂立马走上前去,却看见周九良的手已经垂下。
一阵掌声拉回了孟鹤堂,孟鹤堂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却莫名难受极了,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些?
孟鹤堂看着台上的周九良,心底里生出了一丝贪念,孟鹤堂想这就是贪念啊,竟然还想着陪着周九良走到最后,可是孟鹤堂从没想过这才产生的欲望竟然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一点点的在扩大
孟鹤堂以前总认为,没了这些世俗的欲望就不会痛苦,他见过太多人沉迷在这里面,一辈子都在执着,越陷越深,孟鹤堂那时总认为自己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欲望的。
这是孟鹤堂第一次这样讨厌自己,为什么连正常人的生活都选择不了,甚至都没有来处和去处。
孟鹤堂不知道站了多久,周九良都卸完妆面和换好衣服了,看见孟鹤堂一直站着不动看着前方,周九良站到孟鹤堂旁边顺着孟鹤堂的目光看过去,就一个空空的舞台什么也没有
“看来我唱的真是不赖,人都看傻了”周九良背着手认真点评,孟鹤堂慢慢回神低头看见周九良就站在自己身旁,心底升起暖意,周九良看他还是傻傻的以为这个戏痴还沉浸呢
周九良拍了拍孟鹤堂“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就拉上孟鹤堂走了,想着让他慢慢回神吧。
“鸡鸣寺?”孟鹤堂看着牌子念到周九良点头,“不错,鸡鸣寺”
“来这里干什么”孟鹤堂问
“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商业化不严重,而且环境可舒服了,这地方知道的人不多,里面也就一个主持和几个小沙弥”周九良边走边说着。
孟鹤堂以前不喜欢进寺庙,因为孟鹤堂不信这些神佛。
周九良带着孟鹤堂往里走
这里的环境确实舒服曲径通幽处,还带着淡淡的沉水木香。
孟鹤堂四处看着,虽然建筑都有了些年龄了,但是里面都打扫的干净舒适。
周九良走到一尊大佛前,撩起褂子,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孟鹤堂走到一旁看见了桌子上的经书,抄写的很工整。
周九良睁眼看见孟鹤堂不在一看孟鹤堂走到了桌子边“你怎么不拜拜?”孟鹤堂听见摇头“不信这些”周九良开口“存个敬畏心,至少求个心安”
孟鹤堂没在说什么,陪着周九良到山上走了走。
周九良看孟鹤堂今天的话不多,也没有什么兴致,主动开口“别是今天给你唱伤了,明天请你吃葱油面?”孟鹤堂笑说“又是那家的?”周九良摇头“明天你在院子里等我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