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走廊尽头,毗邻厨房间,是餐厅,路秋庭有轻微的洁癖,除了收拾整洁以外,还必须简单,就像餐厅,只摆放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
沈云音买了好多,一一放在了桌上,小笼包、锅贴、油条、咸豆花、生煎包……
姜寒洲低眉,扶了扶镜框,轻笑道:“买这么多?”
她头也没抬地应声:“嗯…”顺势抓起一只菜包,啃了一口,“还有那家伙的。”
他的眸子落下,莫名的失落窜上心头,低声应着:“哦。”
“寒洲。”她抬眸轻唤。
“嗯。”
“你这两天有去舞厅找我吗?”她又咬了口包子。
姜寒洲摇了摇头。
她又问:“你怎么也会在这?那老家伙是你谁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珠子不停瞟着门口,生怕被偷听了去。
姜寒洲思虑片刻,抿了抿唇角,言简意赅道:“领导。”话里不带任何色彩。
她也没多想,又把咸豆花的塑料碗推到他的面前,吩咐着:“你吃。”
“谢…”
还没说完另一个字,门外传出动静,两人纷纷看过去。路秋庭的身子微斜,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松松地揣在裤兜,腕部的怀表半露,白色的衬衣有些皱,倒很干净,肩上披着一件厚实的棉大衣。
头发些许凌乱,唇周的胡渣还没刮,目光慵懒、随意,歪着头,冲他们嗤笑一声,闲闲地道:“浓情蜜意啊。”
话里带着沙哑的讥讽。
沈云音轻轻屏息。
男人眼眸半眯,身形动了动,朝着她走了过来,步子很轻,走到桌前,俯首打量着这桌上的早餐,竟有些受宠若惊,“还挺周到的,嗬。”
姜寒洲埋着头,眉头紧锁,眸色深邃,咬着下唇,握着油条的手指微僵。
沈云音看了看姜寒洲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抬头说起:“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所以就…”
话音未落,只见路秋庭擅作主张地端起姜寒洲面前吃了一点的咸豆花,一面舀了一勺放嘴里,一面冲沈云音挑了挑眉,“我喜欢的就是这个,嗬,所以才夸你想得周到。”
沈云音脸一红,略显尴尬地看向姜寒洲,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别的还没动过的早餐,捧起还热乎着的肉包递给他,吩咐说:“那你吃这个吧。”
却未料到,男人伸手抢过她手里的包子,轻佻道:“咦?你还知道我喜欢肉包?”
沈云音眉头轻蹙,不悦地看向眼前擅作主张的男人,生气地嘟了嘟唇:“你做什么!…你全吃了人家不要吃啦?”
姜寒洲深吸气,许久未发声的喉间像卡着眼泪,沙哑极了:“我饱了…你们吃吧。”
说到这,他握着半根油条便起身,与路秋庭擦肩而过时,步子缓缓停滞,眸子微紧,倒也没说话。
男人目视前方,不动声色道:“别忘了…”
“我知道了。”
他抢过话茬,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甚至可以说是逃离。
待姜寒洲走后,沈云音又气又恼地盯着他自然地落座,那是姜寒洲坐过的,余温未尽,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她买的早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