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公演在晚上九点结束录制。
选手们没有在演播厅多停留，成群结队着往基地走，被淘汰的也赶着回去收东西，第二天就要离开。
周霁里的头发被挂在蝴蝶结扣上，扯得头皮生疼，在阿达娃的帮助下才勉勉强强拆掉麻花辫，发梢呈泡面般卷曲的弧度。
低成本小波浪。
“里里。”石玺彤扒在门框上喊她，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四环玩呀，他们那边也热闹了。”
她本能想拒绝，却又于心不忍，面露难色。
石玺彤走过来拉她的胳膊：“走嘛走嘛。”
谁能拒绝甜妹的撒娇呢？
周霁里妥协地拿上手机，任由她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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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环房间的灯被关得差不多，紧靠房间外的灯光来勉强照亮，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愚月正在表演他的«环形山下»。
“从环形山下，
我无路可去，
从环形山下，
在梦里睡醒。”
一部分人打开手机电筒为他应援，这可能就是追梦人的惺惺相惜。
周霁里想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猫着腰从后排进去，却跟斯威特歪打正着。
“哟，Foggy和彤彤来啦。”
他的脸有些红，显然喝了酒。
沙一汀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回信息，一听到“Foggy”，触电似的把电子烟揣回兜里，用咳嗽掩饰心虚。
还没等她回答，斯威特就热情地招待，让出自己的位置：“来来来坐这儿。”
然后石玺彤极为自觉坐到Subs旁边，不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
周霁里红着脸坐下，周遭还弥漫着蓝莓味的烟气，和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缠绵又旖旎。
“喝点水吗？”沙一汀率先打破沉默，将桌上的某品牌可乐递过去，表情看似平静，内心却并不淡定。
她轻轻皱眉，并没有伸手去接：“可不可以不喝可乐呀？”
“对呀对呀。”AK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手里还攥着瓶橙汁，“女孩子喝什么可乐，要喝就喝果汁。”
夹杂着起哄声还是能听得很清晰的声音。
周霁里灿烂一笑：“谢谢鸭鸭。”
切，不就是瓶橙汁吗，谁不会给一样。
沙一汀在心里腹诽，赌气地灌了口啤酒。
“Foggy还没男朋友吧？”
斯威特问得猝不及防，她差点被呛住：“没...没呢。”
旁边沙一汀耳朵竖的像天线。
“喜欢什么样的？哥给你介绍。”他说话有些迷糊，不知道刚刚又喝了多少。
周霁里含糊其辞地拒绝：“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她总不能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吧。
“觉得姜云升怎么样？”斯威特没准备放过她，“实在不行我们AK也成。”
锅从天降，AK看着沙一汀黑的像汽油一样的脸，心里直打颤，赶紧撇清关系：“咱们社会主义兄妹情。”
斯威特摆摆手，眯着眼睛看了沙一汀好一阵，就在他以为终于轮到自己时，对方缓缓开口：“沙一汀不行，像他这样有点姿色的rapper，一般都是渣男。”
“勇还是涛子勇。”Subs凑到石玺彤面前小声嘀咕。
AK捂住斯威特的嘴，把他拉到另一边，冲周霁里直摇头：“发酒疯呢，涛子酒量不行啊。”
一切回归清净。
她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情绪低落，莫名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又觉得唐突。
“你别听他胡说。”
沙一汀声音有些闷，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眸里晦暗不清。
周霁里鬼使神差地点点头：“我知道。”
难以察觉地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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