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象限

前往说唱基地的路稍微有些颠簸，大巴晃得周霁里对手机都失去了往日的兴趣，还未熄灭的屏幕上是微信界面里黄子韬老父亲般的叮嘱。

前几天收到节目组肯定的回复后，他就开始没日没夜念叨，偶尔还会在微信群聊里发些中二的心灵鸡汤。

“里里。”石玺彤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周霁里的胳膊，为想办法糊弄黄子韬而犯难，“你说，我们该怎么回复韬哥？”

周霁里下意识摇头，又犯难地皱起眉头，拿起手机向生番求助，三下五除二就把聊天截图转发给他，还配了个可怜巴巴的emoji。

她和生番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故事的开端差不多是一年前，生番刷到传说中她在Live House的出圈视频，觉得后生可畏，极其曲折的从朋友那里要到微信，社会主义父女情就这样开始。

等待足足五分钟后手机才来了动静，周霁里点开消息，发现生番回给自己的也是一张截图，群名“不完全新世代选手群”属实醒目。

然后就是他在群里询问这个问题，或许是老江湖的排面，原本冷淡的群聊瞬间活跃起来。冯意微一个一个往下翻，一个一个看。

【沙一汀：就回复个“嗯”。】

她白嫩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方停顿良久，然后微蜷起用指节蹭蹭鼻尖，像沙一汀说的那样，给黄子韬回复了个简明扼要的“嗯”字。

下一秒手机又一声提示音。

【你已被生番拉入群聊“不完全新世代选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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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一栋极像违章建筑的楼前稳稳当当停下。石玺彤穿着短裙难免不方便，周霁里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虽然她的裙子也没长多少。

“欢迎，说唱基地主理人，黄子韬。”导演的声音让众选手中回过神来。

比起其他人，周霁里要冷淡很多。她不是不激动，只是这人是自己的老板，天天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她对黄子韬还是有些莫名的敬畏感。

跟小孩子怕老师是一个的道理。

“阳光彩虹小白马”的尾巴一晃一晃，颇有动画片里中二主人公的Feel：“在你们进入基地之前，你们还面临着一些选择。”

话音刚落，黄子韬就叫走鱼翅，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霁里一眼，看得她内心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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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Foggy。”

石玺彤早早被叫走，周霁里一个人站着，很没安全感，听到导演念自己的声音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用手遮着脸就跑。

她跑到黄子韬面前的时候还喘着粗气，耳根泛红。

“你慢点儿稳重点儿行不行？”黄老板佯装丢脸的用手卡掩住嘴，“以后别说是龙韬娱乐的。”

周霁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开始自我介绍：“我是Foggy，来自龙韬娱乐，LT GANG，也来自广州。”

声音又轻又脆，因为紧张声线还有点儿颤。

“你觉得Rap让你变贫穷还是富有？”

“富有。”

黄子韬认可地点点头，示意她往自己的左手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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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KnowKnow看到周霁里的一瞬间嘴角疯狂上扬，毕竟跟谁过不去，也没理由跟美女过不去。

“Hello老师。”周霁里腼腆地朝他挥挥手。

“咳咳。”KnowKonw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开始一本正经，“你希望自己歌红还是人红？”

“当然是人红。”回答得果断。

黄子韬撩开隔绝两个房间的布帘：“跟石玺彤一个德行。”

恨铁不成钢。

周霁里面前的帘子慢慢往上升，比刚才黄子韬掀的看起来要高级，不过总给她«非诚勿扰»嘉宾登场的既视感。

意识到房间里有人，她瞬间变得拘谨起来，下意识把双手背在身后。

“这是真美女。”不知道是谁开始起哄。

“里里！”石玺彤亲昵地迎过来，想来她一个人在这也不好过。

小精灵凑过来跟周霁里握手：“我们房间的颜值就是永远的神，帅哥美女房。”

握完手手之后他把另外几个人拉过来，熟练地Cue起流程：“来，沙老师，杀老师，还有各位老师，我们一起来对着镜头摆个Pose。”

周霁里不经常拍照，一说到Pose想也没想就举起剪刀手。

她总觉得被一道炙热的视线盯着，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发现身后的男孩子跟自己都傻傻地比着剪刀手，突然的对视让人紧张。

周霁里迅速移开目光，却又转移到那人的姓名牌上：沙一汀。

原来他就是沙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