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钟墨白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白发的男子坐在桌后，裹了一件偏厚的大衣，正皱着眉头翻文件。

钟墨白文清，我想我们得谈谈。

苏文清为的什么？

钟墨白为你的病。

钟墨白你小子当初都快死的人了，还想着救人？

苏文清我是听出来了，你是说霖琅吧。

苏文清墨白，有些话我不能当面告诉你，但圹埌内部已经出了问题，你不会不知道。

苏文清霖琅是我们现在的帮手，不论他以前做过什么。

钟墨白这也是你找我来谈生意的理由吗？

苏文清我想我更高兴你记得从前。

钟墨白你这人怎么——

钟墨白罢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话说在前面，我与她没什么好合作的，就算再过十年八年我也还是那句话。

钟墨白我要她死的。

苏文清我明白。

苏文清我不苛求你能走出来，但至少，我们应该往前看。

钟墨白见面定在什么时候？

苏文清明天下午。

钟墨白就我们两个？

苏文清从目前收到的消息来看，是这样的。

钟墨白那可真是顿不太友好的下午茶。

苏文清墨白，我想有一点你得知道一下。

苏文清这次见面是她先提出来的。或多或少，我认为她是想同你和好的。

苏文清如果我和霖琅都能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们也不会有那么深的仇恨吧？

钟墨白……文清，你和我不一样。

钟墨白顾霖琅是什么脾性我知道，他和陌言的过往都是一环扣一环，不得已才出现的定局。

钟墨白但楚离曦不是。

苏文清久久望着钟墨白，终于叹息一声。

苏文清是与不是，你们见过一面就知道了。

君陌言她还是不愿意面对吧。

钟墨白离开后，君陌言如是说。

苏文清给她点时间，她能接受得来的。

君陌言我其实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原谅了霖琅。

苏文清什么？

君陌言虽然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没错，但若是换我站在你的立场，我没理由救他。

苏文清救了就是救了，哪还有为什么。

苏文清况且他也是为了救你。

苏文清墨白刚刚还说，一环扣一环，扣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必须得救他。

顾霖琅文清兄？

顾霖琅迟疑着敲门，忽然看见君陌言。

顾霖琅阿言！你也在？

苏文清你来得倒是巧，与墨白撞上了？

顾霖琅我哪儿敢啊，她明显不待见我的。

君陌言你现在是不敢了。

苏文清不说这个了，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霖琅事儿确实有，文清兄你悠着点。

苏文清怎么？

顾霖琅是我收到消息，有人说在圹埌见着宋烬晖了。

君陌言这！怎么会！

君陌言我当初明明是——

苏文清我是看着他走的。

君陌言文清……你还好吧？

君陌言轻轻抚一抚苏文清的背。

君陌言不对啊，大家都是看着他走的，霖琅你也是看着的。

顾霖琅我具体也不清楚，总归只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苏文清我得去见他。

君陌言不行！事情还没搞清楚，你这身子又不好，怎么能去！

君陌言你若实在不放心，让云明去也就罢了。

苏文清云明……云明当时和他关系不算好。到底是我自己招来的人，即使是骗局也得去看看的。

君陌言我说你这人！

她重重叹口气，终于再没劝说。

君陌言我是不会让你自己去的，你回头就等着，我和云明总得跟一个。

苏文清轻轻笑一笑，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