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书看着吓得不住颤抖的顾木槿,说:“槿儿,不用怕,为父已经替你收拾了刁奴。”
顾木槿眼眶红红的:“父亲……槿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来害槿儿……先前是败坏槿儿的名声,现在直接去欺负到槿儿头上了……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不槿儿还是继续沿街乞讨吧,最起码不用每天都要担惊受怕……”
顾尚书看见这样的顾木槿,感到心疼,安慰她说:“槿儿不用怕了,为父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顾木槿缓缓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活像一个受了委屈而不敢多说的小姑娘:“真……真的吗?”
顾尚书想到一个小姑娘,出生的时候便没了母亲,幼年父亲去世。年仅几岁就要上街乞讨,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却是一个与她生活天差地别的贵族府上,她每天惊恐,不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哪个贵人,生怕自己言行不得体而为府上丢脸。不仅如此,还要忍受着别人的流言蛮语,忍受着别人的瞧不起,别人的欺负。顾尚书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真的,槿儿,有为父在,别人伤不了你分毫。”
顾木槿泪流满面:“太好了,太好了……”
顾尚书眼神狠厉,看着低着头,颤颤巍巍不知所措的下人:“本尚书再给你们说最后一遍,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五小姐,要你们的狗命。”
下人们连忙应是,他们今天算是真真体会到了顾木槿的手段,以前鞭打姨娘夫人的事情,他们对顾木槿虽然是有些怕,但更多的是愤怒。如今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五小姐的厉害,也体会到了顾尚书对五小姐的宠爱。
顾木槿穿戴完毕,顾尚书便带她学习礼仪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整个尚书府都知道了宋嬷嬷欺负顾木槿而被顾尚书杖毙的事。
“哐当”一声,茶杯被使劲的放在了桌子上,茶水皆从里面摇晃出来。
“小贱人!”锺氏听了今天上午宋嬷嬷被罚的事情,气的骂出声,从某种程度上讲,宋嬷嬷应该是她的人,而今天宋嬷嬷被罚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吗。这且先不说,今天出了这事,顾尚书对锺氏也不会是完全相信了,这种赔本的买卖,锺氏在府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吃到。
锺氏旁边的贴身丫鬟修玉上前一步,安慰道:“夫人何必如此气愤,您是府上的夫人,地位如此也不必奴婢多说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黄毛丫头,又怎么能抵得上夫人您呢?”
“我……我就是气不过。”锺氏最是信得过她的心腹修玉,修玉芳年19,生得又极美,却未嫁人。
“夫人可以这样……”修玉抚在锺氏耳边说道。
……
主院里。
“抬头挺胸,膝着地,拢手下垂,头微低。”严嬷嬷手里拿着戒指,指导着顾木槿,严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并不是对顾木槿一人苛刻,而是她一向严厉,对任何人皆是如此。
“顾木槿”是民女,自然对这些贵族礼仪不熟悉,而顾木槿是西域公主,对这些中原贵族礼仪也不熟悉,正好借此机会可以多学习,掩住锋芒。
严嬷嬷虽然是手里拿着戒尺,却没打过顾木槿一下,她眼里露出赞赏之色,能够如此谦虚,恭敬,认真的学礼,真是不多见了。
其他小姐们本来想看看顾木槿笑话,不想她如此认真,也不自讨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