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三声长短不一的哨声传来,一个黑衣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主人,刚刚楼下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打听恪王爷的府邸,属下觉得应该告诉主人。”
摆摆手示意来人离开,淳于祁钧双眼望向了淳于燮语气不善:“你听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让人家找上门来?”
“小叔叔,琛儿面前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你以为我的暗卫都闲到开你玩笑的地步了。”
淳于燮微蹙了眉头,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和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有了瓜葛。
“燮,我们现在就回家说不定可以赶在她前面。”林琬琛的声音仍旧温温柔柔地提醒道。
“对,小叔叔,琛儿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回去。”
“你是想要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小叔叔,今天你非得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可,我可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背上黑锅。”淳于燮说话时唇似笑非笑地上扬着,一脸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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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匹精壮的牲畜轻快地跑到了恪王府门前刚好赶上两个姑娘正在和守门的侍卫纠缠。
“住手!”淳于燮边说边跳下马习惯性的将林琬琛从马上抱下,“怎么对姑娘家这样的鲁莽。”
“卑职参见王爷。回王爷的话,是这两位姑娘一直在拉扯卑职,卑职可不敢有逾礼之处,王爷明察。”回话的侍卫用力甩开被拉住的衣襟,跪倒在地。
“你就是淳于燮?”为首的姑娘一身蓝色衣裙,白皙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格外乌黑透亮却因为积聚着太多的怒气而减了灵气,“你为什么要囚禁我爹?”
“小姐,咱们不是说好了来求王爷的吗?”说话的姑娘衣着简单白净清爽,应该是个侍女。
气氛有些压抑,林琬琛赶快走到近前面露微笑:“两位姑娘有事还是到家中说吧。”
没有回答,蓝衣姑娘径直就进了前厅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华美大气的恪王府,她的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着好奇地观察着室内的摆设,全然不在意院子的主人已经气得面色铁青。
“姑娘的父亲是?”淳于祁钧看了一眼正在运气的淳于燮,觉得还是由自己来问比较好。
“奴婢代主子回话。奴婢叫做月儿,从小在楚文才大人家里长大。”蓝衣姑娘被一把玉制小壶吸引了目光,那位侍女模样的女子替她答道,“刚刚冲撞了王爷的是我们家玉婷小姐。”
淳于燮冷冷一笑:“楚文才果然无为,连自己的女儿都教成这个样子。”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爹爹?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人,都是你这个‘邪王’有意要害我爹爹!”
“邪王”这个绰号虽说是人尽皆知,但有胆量当着本人叫出来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淳于祁钧偷眼看着身边的淳于燮想要发作又碍于对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只能强压怒火的样子,不由得心里觉得好笑。
林琬琛一双杏眼飘上了默不作声的淳于祁钧想向他讨个主意,却看到一张强忍着笑的脸,不禁叹了口气。
“你干嘛要笑?”这位楚姑娘确实心急口快,这下轮到淳于祁钧坐在原地被淳于燮一双凤目瞪得发窘了。
林琬琛看着眼前两个大男人被个小女子气得暗伤也控制不住笑出了声:“姑娘不要着急,王爷虽然押了你的父亲但也下令要以礼相待,没有人会难为他的。”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这位是恪王侧妃,姑娘总该相信了吧。”淳于祁钧为了缓和自己的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道。
“他们是夫妇,她当然要帮着他说话。”楚玉婷的声音清脆得像是窗边轻摇的银铃。
“那本王的话呢?”
“你也是王爷?”
“呵,”这次笑出声的是淳于燮,“从来最有皇族风范的小叔叔也有今天。”
“楚姑娘不要鲁莽,这位就是瑞王爷。”林琬琛赶忙出来打圆场。
“小姐,瑞王爷可是朝中有名的好人,他不会骗咱们的。”侍女月儿一把拉住了楚玉婷的手,“小姐,老爷他会没事的。奴婢代小姐谢过恪王爷、王妃、瑞王爷。”说着,跪在了地上。
“快起来。”林琬琛柔声说道,“两位姑娘进京家里人可知道?不要让家里的母亲着急。”
“玉婷从小就没有母亲,除了爹爹世上就没有亲人了。”楚玉婷说话时嘴边始终挂着微笑,大眼睛里却晶晶莹莹。
林琬琛转过头看了看淳于燮,只这一眼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重重地吸了口气,反正这“邪王”的名号注定是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本王答应你,只要你的父亲没有其他的罪状,本王也不会为难他。”
“罪......”
“楚姑娘不要着急,王爷就是这样的性子,虽然说话不好听却是个好人。”林琬琛打断了还想要继续争辩的楚玉婷。她太了解淳于燮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能说出刚刚这句话已经是他的底线,再多说下去只能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