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鸦看起来累极了,她的眼眶黑黑的,似乎眼珠子重新安回去好几次,都有了裂痕和洇干的血迹,但她依旧很美。
她回眸凝望了安觉然片刻,然后刹那间消失了,在那瞬时他似乎看到一望无际的墓地里,皇后和国王的墓碑很大,闪烁着蕴藏着未来科技感的微银蓝光。
与此同时,祁勋叼着一根墓旁边生出的不知什么品种的花,能汲取甜甜的汁液,他自己喝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把一整朵连着根茎都吃进嘴里,就像个贪吃的无知孩子,在一片孤魂野鬼中,认定自己孑然一身,他没有抬头看天,却在一个墓碑前久久站着湿润了眼睛。
安觉然想过去看看是谁的墓碑,但他刚刚走了一步,这个场景就消失了,但消失前一秒,他还看见祁勋转头看着他,眼神迷茫而空洞,已经失了魂,一滴眼泪也恰好落下。
再次眨眼,他们又回到这个漆黑的地下通道里面,这些风声鹤唳、危机四伏、鬼魅横生及万象迷乱每一时刻都在折磨着安觉然的神经。(词荒了,瞎写的,多多包涵!)
越是看得深,越忍不住去往更深里探索,明知不可为之,却越要打破常规,体验悬崖勒马,也体验濒临死亡前的下的去死决定。
安觉然一路缄默,他悄悄去看走在前面执烛的祁勋,他的军大衣一角依旧飘荡在空中,似乎这些是支持他的全部,也似乎,他早已没了重心,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终于,他看见了前方有烛光闪烁。
原来地下是像监狱似的大囚笼。
一间间钢筋和荆棘并存的房门后面,有多少秘密?
安觉然望过去一扇扇门,却看不见里面,依稀听得某些屋子里有女性的呜咽声,但这声音太过嘶哑,甚至有点像兽类。
这里断然不是正常犯人所押扣的秘密基地。
你觉然虽然从小就见了很多鬼怪,和他们打交道甚至是生死面,但没有一次,令他感觉如此无力,他能暂时操控死者或是活人的心灵,只要他们还有一息意识存在。
但这个地方的存在者与不存在者几乎都失去了意识。
而原因竟是……悲惨无道的实验。
——当我看不出来吗?我难道还听不出来吗?!
安觉然气得在心里哀怨地骂着,却不知该骂谁,最后都悉数落到自己身上,是自己没用。
前面的祁勋步伐一直是那样冷静,就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觉他很在意这些,在意到他不敢直视。
或许祁勋也是被关在里面的其中一个吧。
祁勋444号钥匙……我找找。
——然然,他身上带了几朵摄魂花,就在那些繁复的军大衣口袋里,你拿走后喂给那个囚徒,他的生命快结束了,这样他不至于消失,他知道很多科学院的秘密,我们很需要他。
那个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起,他不确定是不是祁绚,但确实会浮现出他的影子。
小四(安觉然)他还活着吗?
安觉然不自觉问出声来。
祁勋闻之停下了脚步。
祁勋我的猎枪从来都不会失手。心脏、头颅、咽喉还是哪里……没有一击就可以打败的敌人,更没有,死后能复活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