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倒是好雅致,美酒配佳人,琼浆玉亭,倒是一副好雅趣。”
白柔怜手拿一柄画着几片竹叶的折扇,眼眸冷冷,嘴角却含着笑。
一身浅蓝色男款锦袍,多少也衬的她有了几分温文儒雅公子气息。
夏侯塘挥手,两个纱裙妓女便退了。
抬眸看了眼亭下的女子,眼底含笑,伸出食指,勾了勾。
白柔怜眸色一沉,夏侯塘忙道:“放心,本皇子又不会对你怎么。”
白柔怜面色不改,大步上前,也不弄什么名门贵女礼节了,直接挥袖坐在石凳上。
夏侯塘哑然失笑,白柔怜冷冷瞥他一眼:“笑什么?”
语气中有些恼怒。
夏侯塘收了笑,眼神有些戏谑,“你就不怕,本皇子杀了你?灭你满门?”
白柔怜面不改色,甚至瞟都懒得瞟他一眼,冷哼一声。
夏侯塘倒也不闹,“你倒是放心,万一哪一天……”
“我不会让殿下有那个机会可趁。”
白柔怜的表情好像除了在白依素面前有过讥讽与恨意,并没有别的表情。
不是她面瘫,而是她除了姑姑,别的她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莫非是因为太恨白依素了吗?
其实不然。
她恨白依素,这个给她取名的长辈,这个为她铺路的姑姑,为她……未来不堪的前程奠基的亲人。
她正值青春年华,却被那满是泥泞不堪的道路打击的不负重负了。
曾经啊,有个人对她说过:“他们都不信你,你就不要他们的信任好了,等他们都死了,就没人敢不信你了。”
想到那个少年,白柔怜的面色才柔和温情了那么一点,嘴角的笑好像更真了。
夏侯塘看的一时失了神,他忘了,忘记了眼前这个英气的女子一年前还是那个京城第一柔情似水的才女。
现在的,还是才女,可是少了那柔情。
丢了,捡不回来了吗?
我愿意帮你。
白柔怜回复神情,开口打破了这一份静谧:“白依素逃了。”
夏侯塘回过神来,严肃道:“何时?”
“大概两个时辰前。”
嗤笑一声,“那群废物是有多没用?没找到?”
白柔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你都说是废物了,找的到还是废物?”
夏侯塘:“呵,确实废物。”
那群废物们:……你们礼貌吗?
那群礼貌:你们废物们吗?
“白依素并不是狡诈之人,只是太会装了,能骗过所有人。”白柔怜握紧了杯子。
夏侯塘道:“是吗?”
白柔怜抬眸扫了一眼:“自然,毕竟我们相处了十五年。”
夏侯塘低笑一声:“哼……自然……”来回说了几遍这两个字,好似在揣摩这个字的意思。
月下,女子的脸一半被月光照着,另一半全部笼罩在黑暗中,眸色暗沉,神色平常。
看着对面的男子,皱了皱眉。
“很好笑?”
夏侯塘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那道疤痕,摇摇头,嘴角却还是上扬的。看的白柔怜都想起身给他一大嘴巴子。
“那……”白柔怜话还没说出口,夏侯塘就突然捂住脸俯下身子笑出了声。
冷风中凌乱的白柔怜:……
她都已经开始杀意腾腾了,看她着猩红的眼睛和颤抖着要拔剑的手。
夏侯塘抹了一把脸,坐直,一脸严肃,还没开口就又没绷住笑了起来。
白柔怜:……
都无语,身为皇子,你多年的修养呢?
“殿下,匈奴快打到郦城了。”
“没事……让程将……将军……去……”
说完一句话后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白柔怜内心第一百二十三次吐槽:说个话可把您给累坏了,瞧这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