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书起得早，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阿骄，给她掖了掖被角，便走了出去。
看着门前堆到脚踝的雪，清书不由的想到昨晚。
关上门，给炭盆上加了点炭。然后又在屋子里找了找，发现家里的汤婆子和暖手炉都不见了。
从前冬天，清书都在阿骄身边。夜晚冷了，自己也能给她添席被子，做个人肉暖炉。而且这几年养下来的习惯，阿骄说，没自家夫君抱着，晚上会睡不着，睡不好。
清书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出家门，这大冬天的，阿骄又怕冷，晚上估计是更不好睡了。
疾步走去库房，丁叔手里正拿着笔，半附身在木桌上，看着账本清点物件。
“库房里可还有汤婆子和暖手炉？”
清书平日几乎不来库房，府里是阿骄在掌管中馈，库房有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丁管家正计着府里的年货，突然这么一声，把他吓一跳。
哎哟！吓死老人家了！
回头，见是自家主子，丁管家缓了缓神，回答道，“老爷，这汤婆子和暖手炉都没有了。”
“从前的呢？我记得在老宅的时候，夫人都还在用着。如今府里没有，过冬这么久了，你们也没发现？！”
阿骄畏寒，一到冬天那可是手炉披风不离身。
想到自己小媳妇受冷这么久，清书心里就难受，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寒意。
丁管家身子一抖，“是我们的疏忽。府里原本的汤婆子和手炉都留在了老宅那边儿，收拾东西时没有注意。”
他深呼一口气，额间的冷汗不断。
要老命了，老爷这是发火吗？
怎么……这么渗人？
清书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变化，敛了敛气息。
其实他自己也有错，日日在自家夫人身边都没有发现。
再者，才回京不到一周，阿骄一到冬天就喜欢躲房里，很少出来。底下的人没发现也是正常。
“去账房取点钱给我，我亲自去买。”
“是，老爷。”
——
现在是冬季，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关了。所以汤婆子和手炉这些倒是好买，而且款式精致，清书一口气就买了四五个。
路过珍宝坊时，清书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掌柜眼精，一眼就认出清书了。连忙放下手上的算盘，绕着柜台就出来了，“清书大人是贵客呀！此次来，可是贵夫人有什么喜好吗？”
清书颔首，不做回答，自顾自的在店里看。
掌柜的也不多说，反正他知道，只要这大人的夫人开口了，那这生意就逃不掉。
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住在城东的工部尚书是个怪的，不纳妾不设通房也就算了，还宠妻无度，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之前不知道怎的走了风声，连清书当年来京买宅子时，地契上写的是自己妻子的事儿抖了出去。还说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皇上跟前的红人，出门连二两钱都没有。没钱没宅子没女人，连城门的鞋匠汉子都不如。
一时间，引得大街小巷争议纷纷。
大家不知传言真假，但传闻这种东西，越传越真，就连其他同僚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鄙夷。
清书倒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掌柜的这里，有没有暖玉首饰？”
其实清书对珠宝首饰这种东西不了解。
只是记得，从前看书时说，玉有灵性，好玉养人。而暖玉因色泽和质感温润如脂，给人一股温暖之感，放在手上先凉后温，想来阿骄带身上也是不错的。
“有的有的！您来这边看看，项链、玉佩、玉环……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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