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拯救我,因此我便拉着全世界和我一起进入地狱。——克洛伊·奈尔
本文克洛伊原型为法王路易十六和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孩子中唯一的幸存者特蕾莎公主。
从繁华走向没落的波旁王朝:将身边亲人一一送别,昂古莱姆公爵夫人悲凉一生。
童话都不见得美好,何况现实。
若干年后,这或许也会成为街头巷尾的异闻——未完成的婚礼,被囚禁的人类,涅槃为人的血族,无法相守的爱情。教会的阻隔与族人的背弃,斩断过往,新娘曾经的獠牙和罪恶的血族之血,从沉痛的心底流淌而出,化为红色玫瑰,长留此身——猩红新娘
我跪下了双膝从贵族变为奴隶,我撕去了衣服由公主成为ji女,我碾碎了傲骨换取我们活下去的权利,但为什么就像这样,你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克洛伊
克洛伊抱着弟弟坐在一团潮湿腐烂的稻草堆上,吝啬的阳光从狭小的窗中挤出洒进这布满污水的牢房,克洛伊小心的挑选了一个难得干净的地方,将少的可怜的牛乳一点点喂到孩子的嘴里,摩的布满厚茧的手抚摸着弟弟那还算干净的小脸,看着小不点脸上浮现出的幸福笑容,克洛伊也会跟着笑一笑。
在绝望中生下幼子的玛丽随即便被送上了断头台,在最后的时刻她为最小的孩子依照欧洲传说中所向披靡的亚瑟王为依据取名,这包含着一个即将死去的母亲对孩子的爱意,不过克洛伊看着锲而不舍的抓着自己头发不放的孩子,怎么样都感觉母亲的厚望大概率是打水漂了。
克洛伊衣着光鲜,色彩却庸俗乏味,脸上还抹着廉价的胭脂水粉,就像是打扮光鲜亮丽的情妇一样,等待别人的宠爱,克洛伊现在的地位也确实和情妇差不多了。
那分对于她来说显得过于奢侈的尊严被她彻底的抛弃了,她放任自己盲目的做了别人的掌上玩物,换取生活质量上的改善。
她曾经待在见不到光明的黑牢里和当时精神接近崩溃的姐姐相拥而眠,在夜晚隐约听到另一座牢房传来夏尔的哭泣,那些禽兽不如的男人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幼童暴虐无道,而她只能在绝望中陪着弟弟一起啜泣,甚至不敢去拥抱姐姐,生怕怀孕的薇拉在受到什么刺激彻底疯掉。
从暗无天日布满垃圾粪便的黑牢中挪了出来,离开了那一片有夏尔灵魂哀嚎不息的地狱,供应的食物不再像之前一样掺杂着各种令人作呕的垃圾,有时候男人让伺候舒服了心情好起来就会如逗弄宠物一般的给他们送点堪称奢侈品的牛奶,让克洛伊喂给孩子。就这样,克洛伊被折磨的形销骨立的身体逐渐恢复,遗传自玛丽的美貌展现出来,狱长再让人给她料理干净,俨然就是一个千娇百媚的贵族情人。
克洛伊让自己彻底麻木,唯一让她觉得高兴的就是小弟弟在这有一顿没一顿的营养品滋养下还算健康,比起刚出生的时候瘦弱的像一只剥皮的老鼠,现在的脸颊上有了正常婴儿的弧度,克洛伊伸手戳了戳那肥嘟嘟的脸颊,感到了一种扭曲的幸福。
至少,她还有这么一个亲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伴在她身旁。
克洛伊把自己凌乱的衣服给整理好,不该露出来的全部敛进了衣裳,将小家伙不老实的小手也扒拉了下来,最近这几天狱长没来折腾她,听风声是他在家休养的夫人带着出生没多久的儿子过来看他了,克洛伊得以短暂休息,连带着把小弟弟令人头疼的认知给纠正过来。
“妈妈。”
“叫姐姐。”
“妈妈。”
“叫姐姐。”
“妈妈。”
“叫姐姐!”……
牢房里回荡着,循环往复的说话声,牙牙学语的孩子奶声奶气,带着点说不出的倔强,少女的语调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凶狠,但最后总是微微上扬。
克洛伊不厌其烦的纠正亚瑟错误的认知,最后逗乐自己,少女侧躺在枯草堆上侧身望着对空气张牙舞爪的弟弟哈哈大笑,凑过去亲了一口孩子,又重新把人抱到怀里,只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在他的耳边低语着。
“亚瑟,我的小亚瑟。”
亚瑟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姐姐,似乎不明白她此时的姿势为什么如此的悲伤。
他短暂的思考了一阵,清晰又响亮的叫了一声。
“妈妈!”
“臭小子!”
克洛伊一把捂住了弟弟那张能把她气死的小嘴,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的拨开了亚瑟紧握的小拳头,和他拉拉手。
“是姐姐,听清楚了吗?小王八蛋。”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三,二,一,哦,你同意了。”
“唔——”
克洛伊直接无视掉亚瑟最后微弱的抗议,扬起的裙摆下掩藏的是一双被折腾得红肿不堪松软无力的双腿,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草堆里爬出来,抱着被暂时“禁言”的孩子,在不大的地方走了几圈,最后站在了被阳光照亮的小角落。
即使双腿陷在污水中,也不能阻止阳光照射,克洛伊沐浴在了一片晨光下,想象着自己下一刻长出翅膀,挣脱身上枷锁,带着小弟弟离开这个地狱,来到没有寒冷没有痛苦的天堂,在天堂的尽头与死去的亲人再会。
她灵敏的听到了脚步声,对一切靠近过来的人都抱有恐惧的克洛伊脸上的幸福瞬间消失,她看着亚瑟两只小手不停摆动着,看起来又要开启它的合唱团模式,只感觉一阵神经僵硬。
“不要说话,等会你想怎么闹都可以。”克洛伊快步缩回了稻草堆,衣服随便一卷做喂食的动作,对着自己大块裸露的身体根本毫无反应,只顾着熟练地抚慰着亚瑟,生怕他到时候闹起来给他们引来灭顶之灾。
亚瑟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服,口中发出轻微的低吟,克洛伊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脸上满是疼爱。
“你,转过来。”
克洛伊背对着门口,将自己的存在感尽力缩小,到底还是在那一道略显冰冷的女声中不情不愿的转了过来,她甚至连表达不满的资格都没有,就是下意识的在脸上露出扭曲而谄媚的笑容。
夏洛蒂公主比起她谦卑有礼的姐姐,更加的野性难训,在公主的端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自由热烈的心脏,只是时间仅仅过了一年,克洛伊便把自己的尊严给埋葬了。
“夫人,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克洛伊看到对方同样是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瞬间松了口气,她现在最害怕的莫过于是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由分说的冲进来凌虐她,表面上她是狱长的所有物,实际上每天照样有十几个男人进来侵犯她,甚至会在她睡着的时候摸进来,长期毫无尊严的交///合让她常常连路都走不了,只能被动的躺在地上微合双腿,痛的难以思考其他。
打扮优雅端庄的贵妇在一门之隔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克洛伊,一旁女仆手中抱着个大吵大嚷的小婴儿,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白嫩的手上握着一方刺绣手帕,此时捂在鼻口,嫌弃的望着眼前的环境,连带着看向克洛伊带着不加遮掩的鄙夷。
传闻中自己的丈夫私养的情人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廉价的胭脂水粉覆盖在了她那张妖质的脸上,因为汗水化开而浑浊不堪,就算随便哪里拉来的ji女都比她要耐看,这个模样让人反胃。她好像还没有多少廉耻之心,随便扯开衣服便给她怀里那个被一团破布包住的小东西喂奶,露出来的部分布满掐痕和血痂,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还真的是个荡///妇,贵妇再看着那一脏兮兮的看不清脸的小东西,再看看一旁自己的儿子,一鼓怒气直冲脑门。
她随便下一声命令便让狱卒把这个ji女给拖出来,而女人手上紧紧抱着的小东西也被她握到了手里,因为知道危险而没命的哭嚎着,一旁自己的宝贝儿子哭得更厉害,她一时气急,一巴掌便扇在了婴孩那还算干净的脸上。
“亚瑟,不许哭!”女人费力的从地上抬起头,先瞪红了眼睛对着小东西吼了一声,然后急切的,用那双肮脏不堪的手去握她的脚,眼泪直接从眼眶里冲出,她埋下了脸,用额头去触碰坚硬的地板。
“孩子不懂事,尊敬的夫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贵妇皱着眉头躲过了那双肮脏的手,抬脚将手直接碾进了地板,对着那一声压抑的痛呼充耳不闻,单手掐住男婴的脖颈,对着他有些聒噪的哭闹和不断扑腾的手脚不厌其烦。
“你肮脏的身躯孕育了不该降临的存在。”
话音刚落,贵妇松开了手,伴随着亚瑟最后一声绝望的哭啼,男婴直接从她手中坠落,头部狠狠的撞上了坚硬的地板,一摊浓稠的鲜血涌了出来染红地面,那双神似克洛伊的血色瞳眸,在最后一次与血亲对视之后,慢慢的闭上了。
“好好照顾她。”贵妇用手帕反复的擦拭着被弄脏的手对着身旁如狼似虎的男人令下,立刻他们心领神会的走上去,拖住克洛伊拉到一旁的枯草中将那一身廉价的布料撕毁。
一个,两个,还是十个?
克洛伊已经没有多少数量的概念了,她闭上眼睛不断的去喘息,不断的去满足他们的欲望,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她要去把亚瑟抱起来,这孩子睡得这么死,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小懒鬼,地上那么凉,亚瑟会冻到的。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慢慢的爬过去触及到了那已经冰凉的孩童躯体,亚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睡得很沉,克洛伊抱起来摇了摇他,想把弟弟唤醒,然后克洛伊找到了没有打翻的杯子,里面还剩一点牛奶,她含在口中想喂他,但是亚瑟就是不吃,克洛伊又咬破了手指,鲜血滴在了亚瑟的脸上,亚瑟还是不动。想了想,她抱着他,靠在墙上大睁着眼睛,等着弟弟醒过来。
一直到深夜,克洛伊起身收拾东西,在打翻的包裹里触及到了一件白色的物体,她记得它,这是一件白衣在拨开层层叠叠的血污之后,展露出来的是一片纯净的白,在连接处蹩脚的针线活包含着一位即将做母亲的孩子对未出生的婴儿所有的情感,薇拉把身上唯一一件称得上像样的衣裙给剪了,给儿子做成了衣服,但是这件衣服没有派上用场,最后被克洛伊收起来了。
“姐姐?”克洛伊低头叫来一声。
没人回。
她流产之后自杀了。
“夏尔?”克洛伊又叫了一声。
没人回。
他被人打断四肢死在垃圾堆旁边了。
“亚瑟?”克洛伊眼神有些茫然
没人回。
他在克洛伊面前一动不动了。
“妈妈?”克洛伊恐惧的蜷缩着自己,像每一个做噩梦的孩子一样焦急的呼唤着依靠。
什么都没有,玛丽早在几个月前便被送上断头台了。
在静谧的夜晚,监狱里突然爆发了一阵尖叫,女人叫声凄厉绝望,让人汗毛耸立,而这一切一直持续到清晨才停歇。
她的发丝如墨,她的眼瞳如血,她的翅膀被撒旦亲吻,她的身体被上帝抛弃,她被人从天堂打下地狱,她要从把地狱带到人间。——降临
【解释一下克洛伊对牛奶的态度,小时候她特别喜欢喝,所以这个特点也被约瑟夫记了下来,后来她出卖身体给弟弟换营养品,到后来牛奶对于她来说就是能够让人发疯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