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多想,直接说了实话:“父皇非要把我许给誉国的三皇子,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意见!誉国哪有我们这里好!何况那个什么三皇子,我见都没见过,万一他是坏人呢,我岂不是掉进火坑里了,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啊!我才不想去和亲呢!”
“所以你就溜出宫来了?”秦敛倒是没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因为他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猜疑的那份心思。
把她赶出去,他们家就清净了。
但天色已晚,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就留她住一晚。
他明早会找袁大娘说清楚。
结果第二天他出门时尚早,一家人都还没醒。
哎,中午再赶人走好了。秦敛想。
劳累了一上午,等秦敛中午再回到家里,就见家里在大动干戈。
主屋里的桌子啊橱子啊什么的,都挪到院子里来了。
院子里,只有二公主站在院墙荫凉下。
主屋里有“哐哐”的声音传来,袁大娘和袁大爷应该在屋里。
“这是在干嘛?”秦敛不解地问。
二公主马上就替他答疑解惑了:“他们很识趣,说要让我住主屋。”
语气傲慢,表情理所应当。
秦敛拧起了眉头。
没想到他半天不在,她就开始惹事了,此女果然留不得!
二公主跺脚道:“无理!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秦敛懒得理她,快步往主屋走去。
袁大娘和袁大娘这会儿正抬着木床,一点点往外挪。
秦敛上前拦下。“别搬了。这屋子是你们的,你们就好好住着,干嘛让给别人。她今日就会离开咱们家。”
袁大娘一听,急道:“她自己说要走的?”
她旋即就了然了:“人家姑娘大老远过来找你,你瞧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这么对待她,怎么能让人家不寒心!”
袁大娘恨铁不成钢似的,手指虚空朝秦敛点了点,然后她边往外走,边道:“我帮你劝劝去,你好好反思反思!”
袁大娘就这么去了院子里。
秦敛站在原地,有点懵,他问袁大爷:“爹,娘说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呢?”
因为需要在袁大娘面前把戏做全,所以在袁大爷和秦敛明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依然是以父子相称的。在袁大娘面前演习惯了之后,私底下俩人也懒得再把称呼纠正过来了。
“不怪你娘教训你,”袁大爷摇了下头,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在这方面,你是真不如我。想当年,我对你娘,那可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倒好,人家姑娘千里迢迢过来了,上门第一天就想撵人家走!昨晚不让你娘炒大螃蟹的,还是你!知道你心疼银钱,可这是心疼的时候嘛!不是我咒你,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心上人,迟早是要自食恶果的!”
秦敛眨了眨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眼睛:“谁是我心上人?你说院子里的那个?”
“不然还有哪个!”袁大爷觉得他明知故问。
见秦敛没有半点羞愧之色,袁大爷只觉得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