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娘起夜时就把袁大爷给闹醒了。
她回屋后，袁大爷问她：“他又折腾什么呢？”
“让我带他上工呢！”袁大娘乐开了怀，夸赞秦敛道：“咱儿是个勤劳的！”
“你能有什么门路？你要带他去哪里找活干去？”
“这你就不用管了。”袁大娘一副不愿详谈的样子，钻进被窝里就闭上了眼睛。
袁大爷撇了撇嘴。“切！神神秘秘的！”
……
天亮以后，仨人吃过早饭。
眼见袁大爷都下海捕鱼去了，秦敛问袁大娘：“咱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什么呀，给你安排的活儿就在咱家！”
袁大娘把一个小杌子塞他手里，自己又另拿了一个。
然后袁大娘就在院子里的几个大木盆前坐了下来。
见秦敛还站在原地发愣。
她道：“过来干活呀。”
秦敛再迟钝也明白了。怪不得袁大娘前头才拒绝了他的请求，后头又答应了呢，合着她根本没打算让他出去找活干！就打算让他在家待着呢。
秦敛眼下也没说什么，搬着小杌子就坐了过去。
木盆里是袁大爷昨夜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鱼啊螃蟹啊蛤蜊啊……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虽然屋檐下、院子里也都有晒的鱼干，但秦敛每回都是能避多远就避开多远，断不会主动往前凑！
可是今天……
面前木盆里散发出来冲鼻的腥气，秦敛差点没直接被熏晕过去。
袁大娘察言观色了好一阵，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她道：“不高兴了？好好干，娘给你发工钱！”
袁大娘发给他的工钱他能要吗？当然不能！
“给自家干活哪有要钱的！”
一句话就把袁大娘给说乐了。“也是，反正以后家里的钱也是花在你身上！”
秦敛拿着把小一号的菜刀，学着袁大娘，给小鱼清理内脏。
空气似乎更加污浊了。
秦敛憋着气，脸憋得越来越红，等就要憋死之际，他再用鼻子猛吸一口，继续憋气……
……
跟着袁大娘处理了一天的鱼虾，秦敛觉得自己都被海鲜的腥气腌入味了。
晚上他一边泡澡一边想：等明日，他说什么都不要在家里弄那些鱼虾了！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当听到袁大爷要去卖鱼时，秦敛忙不迭道：“我跟爹一起去吧！”
不容袁大爷说拒绝的话，他先一步把扁担挑了起来。
不得不说，扁担可真沉啊！扁担两头的重量压在他肩头，秦敛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都要被这扁担压到土里去了。
很难想象袁大爷那么瘦小的驼背老头是怎么挑起这重担的。
袁大娘倒没有阻拦秦敛，反倒是笑眯眯地对袁大爷道：“有儿子帮忙，以后你也这把老骨头也能歇一歇了！”语气充满宽慰。
袁大爷却不像她那么轻松。他问秦敛：“挑得动吗？”
秦敛到底不是他家大缸，他做不到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地去使唤秦敛。
秦敛笑道：“轻轻松松。”
似是为了证实这一点，他还颠了颠扁担。
结果弄巧成拙，扁担两头桶里的水漾出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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