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口红是什么色号,好好看哦。”
一句话,就可以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并且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临近毕业时期,真的太心酸了。她不是没示意过,不止一次,简直要把意图写在脸上了,对方有察觉的,但再无下一步举动。
她向来自尊心强烈,从小到大,家里人几乎凡事以她为中心,上学时,也遇到过不少明里暗里对她示好的男孩子,但黎燕淮也不知怎的,对这一方面向来不积极,不敏感。
至此,黎燕淮不仅十分泄气,且觉得丢脸,一闭眼,索性破罐破摔,也置气起来,对他态度冷淡下来,高考过后再无音讯。
那很长一段时间,黎燕淮是心灰意冷的,在这之前她的认知是,他人在自己心中是什么地位,自己在他人心中就相对应,归根究底,是自己不够成熟稳重。
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得到零星他的消息,沮丧一会儿,给自己鼓气,明天一觉醒来再不要喜欢他了,下一次生活中再一次措不及防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呆愣许久。
大一下学期,她和黎泷川去一个包厢聚会,那个时候大家都有意识,平日这种场合,简直就是难得的一次社交,在这里细心结交几个朋友,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有个人脉资源。
鱼龙混杂的偌大地方,她一眼就透过层层人群,看到在跟身边人有说有笑的他,也不知是什么心作祟,黎燕淮整场聚会都有心活跃,但就是不出现在他十米以内的地方。
她还是傲气的,自她出生以来,黎家的企业蒸蒸日上,会有人阿谀奉承曰:“黎氏公主”“黎氏名媛”,虽然满足私心,但久了之后感觉很怪异,所以再也不正面回应这些称呼。
黎燕淮接受得到他的目光,却赌气无视,期间有一次,她想着,如果对视,他会不会朝自己走来,结果不然,某人的眼睛很灵活嘛,迅速别开眼去。
她真的是被气到了,不懂黄谌舟到底什么意思,最后落荒而逃的是自己,连亲哥都没叫上。她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就看见黎泷川跑了出来,应该是拒酒无效,浑身酒气,让黎燕淮烦躁地捏着鼻子,吐气。
“长点心吧,猪猪,要不是有人提醒,我还不知道你大晚上独自跑出来溜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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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打开,黄谌舟还拿着毛巾擦干头发,这张脸长得周正,眉骨到下颚线没有一处败笔,睫毛浓翘,呼哧呼哧像小扇子,眼角下垂,和她相处时温润而泽,笑意浅浅,满嘴跑火车,跟她肆无忌惮地玩笑。
但严肃起来,是站在学生面前,戴着银框眼镜,抱臂,一米八九的高个杵在那,却冷着脸,没有任何斯文败类,禁欲的感觉,反倒让人心生畏惧,颇有压力。
一开嗓,声音能如涓涓溪水,清风朗月,使人如沐春风,也能声线压得很低,磁性爆棚不油腻,真真是人间仙品。
黎燕淮暗戳戳地在脑海中寻找他闭眼,仰头幽幽吐气时的画面,嗯,确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