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雪依旧很厚,玳瑁武士和浅灰色武士的脚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印子。前面就是兔丘了,杜松羽好像都已经闻到了美味的兔子的味道。
“我们兵分两路吧,这样互不干扰。”黑莓心说。“好。”杜松羽向左边走去,黑莓心向右边走去。武士心中默默请求星族保佑自己能多捕到一点,她张大嘴,嗅闻空气中兔子气味的蛛丝马迹,循着若有若无的味道走向了一片石楠丛。
哦,那不是兔子,是两只麻雀。杜松羽匍匐下来,眼睛盯着那两只在地上乱啄的褐色小鸟,安静的与他们拉进距离,突然冲出,一只麻雀惊叫着扇动翅膀飞起,另一只反应慢了半拍,杜松羽的一只前爪摁到它身上,结果它的性命之后又快速跳起,另一只爪子狠狠打向歪歪扭扭飞着的麻雀。麻雀被扇落在地,武士一爪子挥去,这场狩猎完美的结束了。
杜松羽看着地上的两只麻雀,满意的抖了抖须子。但麻雀毕竟太小,而且又瘦,若是能捕到两只兔子就好了。武士把麻雀暂时埋了起来,再次寻找起兔子的踪迹。
星族啊,怎么一只兔子都没有?杜松羽有些泄气的抽动一下尾巴,她转过石楠丛,两脚兽建造的彩色房子赫然映入眼帘。
不知道简和爱怎么样了。杜松羽这样想着,有些心虚的向四周看看,确定没有猫后快速的跑向了简和爱居住的房子前。武士躲藏在木制篱笆下的灌木丛里,一双猫眼透过叶子间的缝隙看着两脚兽的院子。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两只几乎一样的白色长毛母猫来到了院子里。杜松羽带着兴奋的声音轻轻喊道:“简!爱!”
简和爱微微一愣,杜松羽将一小段尾巴露出灌木丛,摇了摇,简和爱瞬间猜到了是谁,她们快速跑过来,跳上了栅栏,又落到了杜松羽隐藏的灌木丛里。
杜松羽也不再隐藏了,她直起身体,分别和两只猫碰了碰鼻子。爱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我和族群里的另一位武士到那边去捕猎,碰巧看到了两脚兽的房子,所以就来了。”杜松羽的尾巴向兔丘指了指。
“这么说你不能和我们待太长时间喽?”简歪着头,问。
“恐怕是的。我…啊!”杜松羽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阵狂吠,紧接着便看见一只金色长毛大狗向他们跑过来,武士吓了一跳,随即摆了战斗姿势。
“别紧张。”爱安慰道。她和简浑身都很放松,看上去根本不害怕大狗,甚至…还有点儿兴奋。金色大狗跑道简和爱身边就停了下来,尾巴欢快的摇着,一只爪子碰了碰两只白色母猫。他也看见了杜松羽,眼睛里充满好奇,走过来准备嗅嗅。玳瑁武士此刻还是有些紧张,不过并没有动,任狗鼻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过了一会儿,大狗伸出舌头舔了舔杜松羽。武士厌恶的抖抖身体,向后跳去。
一只雌性两脚兽从屋子里走出来了,它的身边还有一只雌性两脚兽。杜松羽看见了它,顿时两眼放光:是它!它怎么会在这?
第一只两脚兽摸了摸金色大狗,用狗绳套住狗的脖子,将他牵到自己身边。第二只两脚兽看见了杜松羽,沉默了几个心跳之后,叫了起来。 它跑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武士,武士也仔仔细细的看着它,慢慢的,它和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影像重合,杜松羽欢快的喵叫一声,走过去,两脚兽伸出一只手掌亲密的抚摸着她。
第一只两脚兽一脸疑惑的和第二只两脚兽说了些什么,简和爱也互相看了看对方。过去了那么久,杜松羽依旧可以听懂两只两脚兽谈论中的只言片语。两脚兽站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罐罐头,将几条鱼干放在了杜松羽面前的草地上,随后,又留恋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和另一只两脚兽走了。
武士闻了闻鱼干的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香。现在本就是秃叶季,像鱼干这种食物简直就是太奢侈了。武士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鱼干,有些馋,可是她不能吃。族群里那么多猫还饿着肚子,而她却在这里吃鱼干,这也太没良心了。况且,这鱼干是两脚兽给的,不吃也罢。
杜松羽将鱼干推向了简和爱,说道:“你们吃吧,我就不吃了。”“你好像认识那只两脚兽?”简疑惑的问。爱也疑惑的看了武士一眼,低下头吃了一口鱼干。杜松羽解释道:“是的,我以前受到过它的恩惠。”
简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杜松羽又和她们聊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武士仔仔细细的舔净身上的气味,然后走向藏两只麻雀的地方。一阵风吹过来,杜松羽嗅到了田鼠的味道。
玳瑁武士抖了抖胡须,确定了田鼠的位置之后匍匐下来,安静的朝它走去。那只田鼠瘦骨如柴,看起来饿坏了,正扒拉着地面想找些吃的。武士迅速的跳出去,那只田鼠也不知是不是饥饿,反应力好像比正常田鼠要慢,总之杜松羽不费吹灰之力就捕到了。
武士叼起田鼠,又将麻雀取了出来,来到了先前和黑莓心分别的地方。黑莓心已经到了,正坐着舔自己的爪子。她的面前放着一只黑色的老兔子和一只极小的老鼠。
黑莓心也看见了杜松羽,她站起来,用埋怨的口气说:“你怎么才来?我等你等了好久!”“不好意思。”杜松羽抱歉的答道。她和黑莓心带着各自的猎物回了营地。
松柏叶和泥须已经回来了,月亮爪和烁爪正忙活着帮歌鸠翅换苔藓。两位武士将猎物放到猎物堆上。最近秃叶季,风族的猎物堆少得可怜。武士们只有不停的外出捕猎,才勉强可以到绿叶季猎物堆的三分之一。
小暮正在月亮爪旁边,好奇的用小爪子戳苔藓。“啊!”她突然叫了一声。“怎么了?”月亮爪问。“哦,被苔藓里的刺划到了,不好意思,我这就把刺挑出来。”月亮爪朝小暮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用爪子把刺拿了出来,走到排便通道把刺丢了。
“去找泥毛看看吧。”泥须走过来,对自己的女儿说道。小暮摇摇头,说:“不用找泥毛,找小麻雀!”小暮跑到小麻雀面前,举起受伤的小爪子,奶声奶气的说:“小麻雀,我的爪子被苔藓里的刺划到了。”
小麻雀看了看小暮受伤的爪子,舔了舔说:“没什么事的,放心吧。”
泥须显得很惊奇,他说:“小麻雀,你怎么知道那没事?”“她最近几天一直往巫医巢穴跑,自然就知道了呗。”小暮代替她姐姐回答道。
“真不知道小麻雀怎么会喜欢那些草药。”小金雕说。他正和小浅、小雷霆一起玩一个苔藓球。
“巫医不比武士差。”小麻雀不服气的说。
“我知道巫医不比武士差,但我就是喜欢不了。”小金雕撇了撇嘴。
“好了,小家伙们,快回来,别玩了,你们看看你们玩得多脏。”歌鸠翅从育婴室里探出了头,说。
“我们想再玩一会嘛。”小浅哀求道。
“不行。”
五只幼崽将希望寄予在泥须身上,泥须笑笑,用爪掌推着他们进入育婴室:“听妈妈的话,别玩了。明天再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