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言快速离开,在寒室外却还是碰上了还未离去的蓝启仁。“前辈,曦臣他……”见白若言出来,便立刻迎上前,说道。
不用想,白若言也知道蓝启仁言外之意为何。“他无事,调整心情,有助于伤势恢复。”说得轻言快语,脚下却不做停留。
“那便好,多谢前辈。”白若言话,让蓝启仁悬着的心放下些许,忙不迭的向白若言行礼道谢。
可,在他抬首时,人已经走远了。蓝启仁不禁苦涩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寒室而去。而当他踏入寒室之后。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期望地那样好。
“嘭....”首先入耳的便是一声巨响,接着几声异样的声音传来,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往室内而去。
当他步入内室的第一眼便看到从床榻上摔在地上的蓝曦臣。甚至他手边还残存着瓷器碎片,手掌显然已被划伤,地上零星的血迹映入眼帘。
“曦臣!”见此,他也顾不上蓝氏家规了,直径上前想要扶起地上的人。但令他意外的是,他竟扶不起他。
只见蓝曦臣那手紧紧捏着地上的碎瓷片不肯松手,单手撑在地上,也不理人,任蓝启仁怎么掰,他的手也未见一丝松动。最后,他们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蓝曦臣身子无力的倒了下来,力竭昏睡过去。
此时,蓝启仁扶起他,显得轻松许多。把人扶到床上之后,才想办法掰开他的手撑,取下掌中碎片。
碎片扎得深,取下来费了些功夫,使得昏睡中的人似是感受到了疼痛,不禁皱紧了眉头。蓝启仁也只得叹了叹气,为其包扎好伤口,然后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发呆。
在蓝启人心中,他的大侄子,一直是一个做事周全,妥贴,谦逊有礼;是一位蓝氏家规养出来的典范。
当然,他也从未让自己失望过。除了在蓝忘机的事情上,他们意见相佐,产生了分歧。
于此,两人之间心有隔阂。更是自金光瑶死后,他这个侄子变得更加消沉,为此闭关一年多,把自己锁在寒室。
在他出关时,蓝启仁心中还是说不出的喜悦。那时,他心中明白,他的大侄子还是那个以大局为重,以蓝氏为重的蓝曦臣。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短短数日,他却差点为此失去他最亲的两个人。
而白若言这边,心情也是极度郁闷。平生第一次插手别人的事,却被人这般冷语质问,且自己还莫名也回怼了回去。
要是换作平常,他断然是不会这般计较口头上的得失,也不屑于与别人多言!如今这般,着实有些矛盾。
那蓝小子也就摆了,好看在魏无羡的面份上,帮他把手脚筋接好。如今蓝曦臣的事,他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了。
如是想来,白若言心中更是莫明烦躁。而当他一脸烦躁地抬头时,不远处却跑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前……前辈,您……您在这儿啊!您.……您去看看,思……思追吧!”来的人正是蓝景仪,蓝思追首伤,一直是他在身边照顾,如今却火急火燎地跑来半道上堵他。
“怎么了?”看他着急,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话,白若言神色如常,平静的问道,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前辈……来不及说了,蓝先生……现在……伤势未愈……只能找您了!快……快跟我走!”蓝景仪显然很急,不作过多解释直接拉着人就要走。
“喂!你这人真是……”被人这般拉着就走,白若言也很无语。
不多时,白若言便被拉到了蓝思追寝室。但寝室外面却意外的围了许多弟子,个个严阵以待,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让开!”见此情形,蓝景仪显然不知,直径拉着白若言要往里闯。
“景仪,岑长老说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同样也包括你!你这样,我们也很为难。”那些弟子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只见其中一人,站出来,对着景仪说道。
“蓝烁,怎么是你?樾师兄呢!”面对面前这人,蓝景仪也没给好脸色,直接问道。
“炽樾师兄啊!他出言无状,顶撞长老!已经被带去领戒尺三百了。” 那人的话言语间都透着不屑,更是意在激怒蓝景仪。
“你!让开!”果然,蓝景仪的炮仗脾气被这么一点就着,已经忍不住想跟人动手了。
“不让!别以为仗着你是宗主弟子,我就怕你!” 蓝景仪已被激怒,那人却还不死心,这般情形明显是想逼蓝景仪动手。
“你……”这样一来,蓝景仪可就多条家规一起犯,数罪并罚,可不是小事了。
见此,白若言见不得这些人用小伎俩欺负蓝景仪。
直接上前,拂袖一挥,那些弟子根本挡不住,纷纷倒地。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殊不知,他们刚进门,里面一个个面带怒色,恨不得把他们两吃了。
“蓝景仪!你居然还敢违反家规,强行闯进来!” 其中一个正坐上首的老者,怒气冲冲的说道。更是随即便吩咐人道,“你们几个,把他也拿下!”
“我看谁敢!” 见人不问缘由就要抓景仪,白若言自然不会让其如愿。直接扇子拿在手中,往蓝景仪身前一挡,那气势直接吓得其他人不敢有所动做。
“你是何人?我蓝氏的事,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插手的!”见白若言气势如虹,那人也坐不住了,直径走了过来,十分硬气的威胁白若言道。
“哦!这天下还没有我管不了的事!”见此,白若言不想跟人多费口舌。直径掠过前面的人,走到一旁,扇子一挥,押着蓝思追的几人均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见此,蓝景仪快不上前,扶起地上的思追。“思追,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见人在自己身上左右打量,甚至还上手了,蓝思追抓住了那只手,说道:“我没事!景仪,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何时对我这般生分了。”闻言,手中动作停下,扶着蓝思追站好,随即往白若言身边去。
“多谢前辈!”此时,白若言已经坐到刚才那人坐的位置上,蓝思追被蓝景仪扶着走近,对着白若言行礼道。
“过来!我看看!”抬首一看,见蓝思追脸色苍白,便要人上前来。
“你……”此时怒不可遏的人,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拔剑准备动手了。
“不想见血的话,待着!”那人还未拔完剑,白若言的扇子就已经到了那人脖间了。
人未动,扇子却把人挟持住了,那人又怎敢轻举妄动。
此刻,白若言平静的检查着蓝思追的情况。然而,蓝思追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白若言脸色看起来凝重了几分,此时蓝景仪更加担心了,急躁的直搓手,却没敢出声打扰。
只见白若言诊完脉后,直径掀开蓝思追左手袖子。挽到肩部,便见肩头上有两条深红色不断冒着黑气的血痕。
“怎么伤的?”看着那两条泛黑的血痕,白若言面色些许凝重,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个……这个我知道,这是含光君那日发狂不小心抓到的。擦了药都不见好,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在蓝思追沉默没有回答之前,蓝景仪便已经冲动的替他回答了。
“蓝小子抓的?”蓝景仪的话,更加深了白若言的疑惑。
若这伤是蓝忘机抓伤的,那为何之前替蓝思追疗伤的时候没发现呢?
而且,蓝思追伤口上散发的魔气明显没有蓝忘机当时所散发出来的威力。
心中疑惑众多,总要一一个抽丝剥茧才能找到其中关窍所在。
“你!过来!告诉我,为何而来?” 疑惑之余,白若言的目光放到了那被他挟持的人身上
“我……我……弟子来报,说……说……”扇子抵着脖子,那人说话都大喘气。
“说什么?”白若言没那么多耐心,控制扇子更近一步,那人脖子瞬间出现血痕。
“说蓝思追实乃温氏余孽,手握宗主玉令,恐对蓝氏不利。当罚戒鞭三百,消除魔气,逐出蓝氏还说含光君养虎为患,一身魔气,愧为蓝氏双璧,理应废除其仙督之位,永禁寒潭。”此时,蓝景仪接过话,说道。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谁敢!”此时,白若言表情看不出什么,但语气却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