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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续写之白首迟暮(34)两洲心事

陈情续写之白首迟暮

与此同时,蓝湛面对的情况,也是同样出乎他的意见之外的。

他,满腹心事,却只为一人。

自他决定一酒一骑,潇洒行。彻底放下纷争,全无顾虑,仗剑天涯。

潇洒如他,懵懂如他,侠义如他,乱人心弦而不知,也是他。

而他,却始终不由自主,因他乱了心神,寻他十数载。为他,不夜天对抗仙门世人,蓝氏家规抛之脑后。

归来后,认出他,信他,护他,尊重他的选择,始终如一。

同时,也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分别一年有余,了无音讯。再次见到他,竟是这般场景!

夜雨扰芳华,尘埃中挣扎,一生悲喜谁人问,青灯一盏无颜色,这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魏婴,你可知道?一年,了无音讯,行踪无查。几次三番,想暗自跟着你,想时刻知道你的行踪,知道你是否安好?

可,却又怕你察觉,怕你发现我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令你远离。最后,连朋友,知己都做不了。

而如今,这样意外的相见,魏无羡的下意识后退,更让他不敢上前,不知该如何与他打招呼。

同时,魏无羡也在震惊中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两人便这样木然的僵持着。

“阿羡,醒了!感觉如何?你看我带谁来了?” 最后,还是白若言出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僵局。

转身,把见到魏无羡后,因此而停留在自己身后,正发呆的蓝忘机推上前一步。

“你……”应声反应过来的魏无羡显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贸然开口了,却又不知道说着什么了。

话未说完,却骤然停顿下来,以致于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一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有魏无羡心里清楚。见到他无恙,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纠结万分。

魏无羡,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心心念念,梦里梦外,都想见到安然无恙的他吗?为何现在却又胆怯,不敢上前同他说话。

他们之间,何时?变成了这样!

气氛实在僵得不行,魏无羡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一边摸了摸鼻子,浅浅一笑问道:“嗯……咳!你怎么来了!”

说话之时,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平和,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夜猎,路过。” 蓝忘机平淡的回答道。

与其说他回话平淡,倒不如说他语气一尘不变,但心里却激动万分。

听到白若言那句‘阿羡’蓝忘机着实没有料到,不由感叹:他两人之间的关系,竟如此亲近吗?

“噗!哈哈哈……蓝湛!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蓝忘机的两个字,倒是让魏无羡想起了,当初,他在夷陵遇到蓝忘机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原本复杂的心情,愉悦了不少,不由的笑出声来。

不过,笑一笑也就一闪而过,却无话可说。

见魏无羡脸上依旧挂着笑,蓝忘机放心了不少。平复心情“你……”本想多问,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又止住话语,直视,抿唇沉默不语。

“嗯?什么?”蓝忘机欲言又止,魏无羡疑惑不解。

“无事……”

想问的问题有太多了:想问你为何会在此?又为何对他避而不见,了无音讯?想问你为何如此憔悴,面无血色?可是受伤了?更想问那人为何与你如此亲近?那女子又是何人,与你是何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心头,蓝忘机却不敢问出口。魏无羡也曾重新挑起话头,无形之间,两人却保持着沉默与少有的默契。

寥寥月上弦,西窗烛影单。青衫洗旧,君不还,红妆谁人看。

一个外表清冷严肃、不苟言笑 ;一个平时嬉笑打闹、分外跳脱;如今,却两眼相望无语。

前几日,据传信,清远镇出现不明邪祟伤人。短短几日,接连伤亡数人,其中不乏就近前去支援的仙门修士。

于此,蓝忘机便决定只身前往,一探究竟!但最后,因蓝曦臣不放心,还是带了思追出来。

途径平遥城,顿时觉得城中气氛诡异,似有邪祟出没,便让思追先行一步,查探情况。

自己则在此耽搁下来,御剑飞行,高空探查,只为不打草惊蛇。

可,御剑飞行半日,却无丝毫收获,便准备放弃,随意找一家客栈休息一夜。

然后再去拜访此地驻守仙门,顺道打听一下魏婴的下落。

可没想到,他还未找到住的客栈,却在大街上被一陌生男子拉住,还张口闭口说认得他,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不过。依照蓝忘机那生人勿近清冷性子,又怎会这样跟人走了?

于是,正待他欲出手反抗之时,那人一根银针,便轻轻松松把他制住,动弹不得之下,便被人带到了这里。直到临进门之前,才被人放开。

“哎!阿羡……还在哪儿站着干嘛呀?带你朋友过来!吃饭!”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沉默,被白若言一句话打破。

出于礼貌,魏无羡也只好浅浅一笑,上前拉了蓝忘机往饭桌边去,随后向蓝忘机一一介绍白路二人。

“蓝湛,这是四哥,你们……应该认识了,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是路姑娘,路灵儿,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介绍完两人后,又复向两人介绍起蓝忘机来,“这是蓝湛,嗯……是我的……”

最后,介绍蓝忘机的时候,魏无羡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了。

说是知己,朋友!说出来,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又何谈让别人相信呢?

“朋友。”蓝忘机接过话来,平淡的说道。

两个字,生疏了情义,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掩盖了那一腔心事。

我们真的就只是朋友吗?魏无羡心里如针灸般疼痛难忍,却只为那人平淡的言语。

“在下蓝湛,字忘机,姑苏人士。”言简意赅,说完,还不忘蓝氏礼仪,向白路二人见了礼。

一切,透着谦逊,不卑不亢,颇有蓝氏风范,倒让白路二人也一本正经的给他见了应有的礼数。

随后,也不多做客套,几人落座。菜肴丰盛,却食不知味。

一顿饭,几番心思。短暂的相识,沉默无语的餐桌,更几添处新愁。

饭后,魏无羡一刻也不想停留,自顾自的帮路灵儿收拾碗筷。然后,端着需要清洗碗筷,以最快速度奔向厨房。

最后,魏无羡还是被路灵儿以身体虚弱为由,把他赶出了厨房。

导致他既不能回去直面蓝忘机,又无事可做,只得趁路灵儿不注意之时,在厨房偷拿了一瓶酒,独自在屋顶上吹风,喝酒。

渺渺浊酒度残宵, 影摇回首已梦了。 屋顶一醉解方休,白衣若雪来相见。

“蓝湛,说实话!你为何而来?难道……是因为姚氏?……不……不可能!怎么会呢?额~反正……你……不是来找我的……”魏无羡半醉半醒之时,见一白衣人出现在他面前,便语无伦次,一吐为快的说着这不着边际的话。

不知是魏无羡酒量差了,还是那酒醉人。话未说完,便已在那人怀中沉沉睡去。

然而,魏无羡确实没看错人,来人正是蓝忘机。魏无羡这番话,直触蓝忘机心神。

他真的只是夜猎路过吗?还有别的目的?特意借着夜猎的由头,出来寻他的?

可,他现在又失落什么?他想见的人,此刻不正在他怀里睡着吗?

酒醉方休,白衣冉冉,幻如隔世。以为皆是虚影,却不料,情难自禁,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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