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声音不大不小地宣读着游戏规则:
“快乐丢手绢的游戏规则如下:
首先,在场十个人中,有一个内鬼。”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警惕起来,神色戒备地打量着其他人。
“内鬼的任务就是杀掉除他以外的在场的所有人类。而九个人类的目标是找出内鬼并顺利活下来。”
“每天将会开启三把‘快乐丢手绢’游戏,三把游戏结束后,所有人都要进行一场投票,需要注意的是,内鬼的票也是具有效力的。投完票后,如果多数人选出了正确的内鬼,则人类玩家胜利,可以安全离开本副本。而失败的内鬼玩家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那个,请问,是什么惩罚啊?”一名戴眼镜的少女小心地举手问道。
其他人闻言,立马将视线投射在她身上,似乎是想将她给看透一般。九道怀疑的目光打在少女身上,她像是有点害怕的样子,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虽然见她这样子,但一部分人仍没有放下怀疑。如果是人类玩家,为什么还要去好奇内鬼失败会有什么下场?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情,即便她现在看起来有多害怕,也不能排除她是假装的嫌疑。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少女就是纯属好奇,随便问问。
孔雀夫人偏了下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才用她一如既往高傲的语气回答:“惩罚?好像就是直接死了吧,记不清了。”她漫不经心地梳理了一下光滑顺溜的毛发,五颜六色的羽毛在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那人类玩家要是输了呢?”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问道。
“输了?呵,等你们输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死光了哦。”孔雀夫人恶劣一笑,像是在嘲笑中年男人的无知一样。
“什,你什么意思!?”中年男人有点急了,连忙出声询问,焦急得把脸都急红了。
然而此时孔雀夫人已经不耐烦了——
“你们这群人类,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就在那儿问问问,不知道打断别人发言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孔雀夫人恶狠狠地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用力扇打了一下自己刚刚梳理好的花里胡哨的孔雀翅膀,羽毛在风中微微抖动,“想知道游戏规则就给我闭嘴!乖乖给我听!再敢来打断我,我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最起码的礼节仪态!”花孔雀大力一挥翅膀,扇出阵阵劲风,威胁之意显露无疑。
中年男人立马噤了声,不再发言。
见总算没有人类叽叽喳喳乱叫了,孔雀夫人这才满意地收回翅膀——
“每天都有3把丢手绢游戏,接着就是投票环节,如果多数人投对了,则人类玩家胜利,除内鬼外的所有人都可以离开了。如果多数人都投错了,那么投票给票数最多的那个人类玩家的人,都会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不能再使用异能。”孔雀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极快地瞟了一眼白久奈。而一旁的卷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看上去呆呆的,也不知道听懂游戏规则没有……
孔雀夫人咳了几声,语气乍一听和平时无恙,但仔细听就能发现其中有一丝别扭和不自然:“没听懂?我举个例子,比如现在,你,你,你,你,你们四个投给了他,然后其他人都投给了不一样的人,那么他现在就是全场票数最多的人,可他又不是内鬼,所以作为你们冤枉好人的惩罚,你们接下来的一天里都不能再使用异能!”
这回应该能听懂吧。花孔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白久奈,而少女还是和刚刚一般无二的神情。
“投票环节结束后,一天就算过去了,此时天黑了,你们都必须睡觉。在这时候只有内鬼是醒着的。内鬼每天晚上都可以杀一个人。当游戏内只剩下内鬼一个活人时,就算内鬼胜利,其他人失败。”孔雀夫人吹了吹自己胸前的毛发。
一旁人群里的中年男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其他人脸色也同样不太好看。这样就意味着,他们和内鬼是绝对对立的关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可能合作的。
“我有一个问题。”软软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平静,循声望去,又是白久奈默默举起了小爪爪。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孔雀夫人假装不耐烦似的摆了摆手,竖立的耳朵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好奇。
“丢手绢,怎么玩的?”
大厅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傻子)一样的表情盯着白久奈。没想到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像白久奈这样不知道丢手绢游戏规则的“旷世奇才”。
孔雀夫人脸上又是一副“果然如此,一切尽掌握在我的手中”的神气表情。她可是看过资料的,丢手绢这种游戏在他们人类当中可以说是国民级游戏了,大多数人小时候都玩过,就算没玩过也多少听说过,都知道这个游戏的大概规则。那白久奈为什么要问呢,这不就破案了吗!这个女人肯定是又按耐不住自己想要勾搭如此美丽动人优雅大方的我的心思啦!哼,本孔雀是这么轻易就能被勾搭的吗?就算你想尽办法跟我搭话再多次我也不会被勾搭的!
心里虽这么想着,嘴上却也叭叭个没停,不厌其烦地给白久奈解疑答惑:
“大概和你们人类那边的游戏差不多吧。就是一个人拿着手绢,其他人坐着围成一个圈,唱那首儿歌,然后拿着手绢的那个人要悄悄地把手绢放在坐着的人里的其中一个,等被放手绢的人发现后就要拿着手绢去追放手绢的人,如果那个人被抓住了,那么依旧是那个人悄悄给别人放手绢。如果那个人没被抓住,跑到被放手绢的人的原座位里坐下,那么被放手绢的人在下一轮里,就要开始悄悄给别人放手绢了。另外,每轮游戏里如果追人时间超过十分钟,且双方都没有抓到人,那么此时被追的人就可以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下一把依旧是追人的那个人放手绢。”
孔雀夫人一大堆话说完,把一些人给绕晕了。白久奈只是低着头掰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让孔雀夫人不能确定她到底听懂了没有。孔雀夫人不耐烦地用翅膀摸了摸自己小小的脑袋:
“就是说,玩家A把手绢丢在玩家B的身后,玩家B发现后就要去追玩家A,如果追上了,下一把依旧是玩家A丢手绢,如果玩家B还没追上,玩家A就已经先跑到玩家B的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了,那么下一把就是玩家B丢手绢。如果玩家B追了十分钟没有追上玩家A,而玩家A跑了十分钟也没能到玩家B原来的座位上,那么下一把就是玩家B丢手绢。这下总该听明白了吧?”孔雀夫人一下子说了一大长串话,弄得她自己有点口干舌燥的,整个孔雀都不爽了。
她直接大翅膀一挥,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面有一个小洞,大概就是可以容下一个人手臂伸进去的那么大个洞,箱子六面全是深不可测的黑色,一丝光都透不进去。孔雀夫人拍了拍这个大箱子,抬抬下巴,示意众人过来抽签。
白久奈没犹豫,第一个就打算走上去,才刚踏出一只脚,身旁就有一道更快的白色影子抢先一步冲了上去。白若遥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跑到黑色箱子前就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把手伸进箱子里,在里面摸索了好半天。娃娃脸青年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满脸惊讶,一会儿表情凝重,一会儿眉开眼笑,其他人看着白若遥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孔雀夫人见白若遥把手伸进箱子里墨迹了这么久也不拿出来,有点嫌他烦了:
“你倒是快点啊,这里面有什么宝贝吗你挑了这么久?摸到了就拿出来,剩下还有九个人呢。”
白若遥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这才把手从黑色箱子里拿出来,掏出一张小纸条。娃娃脸青年打开纸条,仅仅看了一眼,脸上立马浮现出夸张的惊恐。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有些等不及了,急切地发问:
“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啊?你为什么那个表情啊?”
白若遥耳朵动了动,脸上那让人讨厌的笑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娃娃脸青年故作高深,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嘴巴,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那大学生好像更着急了,白若遥刚下来,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从黑色箱子里掏出一张纸条,立马打开。在看到纸条上面的字的时候,他的表情轻松了些,这才走下来。
刚刚本来想第二个上去的白久奈:“……”
这是没看见我吗?多少都有点尴尬了啊。
大学生一下来,白久奈立刻补了上去。从黑色箱子里拿出一张纸条,打开,上面的红字赫然写着:人类玩家。
可爱的桠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