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胥月带回他的帐篷,仔细观察着里头的陈设,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前的男人停下脚步,撞上他宽阔的后背,吃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桑岐对你做了什么?”
他眼底下波涛汹涌,看得人心惊,岁邯粉唇轻抿,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在暗域那么多天,也就见过一面而已,至少醒来之后只有那一面,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岁邯眸中的茫然,刺痛了南胥月的眼。
双手搭上岁邯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南胥月。”
毫无感情的三个字,那样的冰冷,南胥月蹙眉,几乎可以肯定桑岐做了些什么,抹去记忆,废去修为,倘若那天在拥雪城,他能够保护好岁邯,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她也不必经历如此惨痛的过程。
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她,“没事了,岁邯,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听他的话语带着几分颤音,岁邯心中泛起几分酸涩,眼角更是抑制不住地流泪,下巴搭在男人肩膀上,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她在哭,因为南胥月?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故事,为什么她在他怀里的时候会有一种委屈的感觉,那不像是宿敌该有的情绪,倒更像是心心相印的两人在一段时间的被迫分离后终于回到对方身边。
肩膀上一片湿润,他哭了,堂堂蕴秀山庄庄主,竟然趴在她肩头哭得像个孩子,轻抚男人的后背,想安慰他两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把折扇损毁了,怕是再也不能回到熟悉的扇中世界,你会怨我么?”
扇子有很多,扇面上的画也各有不同,虽然每把扇子里都有一个画世界,可不管怎样,都不会再是原先的那个,哪怕南胥月画得再像,也终究不是岁邯想要的家。
擦去他眼角的泪,轻轻摇头。
“我不会怨你,一切都是桑岐的错,我不记得先前的事了,你能告诉我前不久发生了什么吗?”
暗域的灵族对此前的大战只字不提,岁邯拿他们没办法,难道还不能问南胥月么,她又不是傻子,还是应该等听了别人的说辞后再做最后的判断。
南胥月将拥雪城发生的一切细细说给她听,果不其然,和桑岐的那个版本,天差地别。
“那十年前的事情呢,也就是我遇到你之前。”
“都是些极其零碎的事迹,恐怕对你没有帮助,但肯定跟桑岐没有任何关系,桑岐跟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信,他那人素来狡诈,竟然能做出伤害你的事,一定会留有后手。”
岁邯疲惫地揉揉眉心,到底谁才是那个骗子,倘若桑岐说了谎,那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看她和南胥月互相残杀?
可一问便知的真相,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布局呢。
看南胥月的样子,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此时此刻,她只愿听从自己的内心,所谓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