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君赶到延禧宫的时候,皇帝也已经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皇帝,如今痛苦的模样。绾君也有些心有不忍,每日晚上的梦中,她总会听见他说起,有关于这个孩子的事,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孩子的期盼之情。
只是如今这些期盼皆已成空了。
刚刚赶到就有一个太医,神色不安的从东暖阁出来。
皇帝问:“还有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慌张?”
许太医是这段时间照看仪贵人胎的太医,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道,“皇上仪贵人的他已经打下来了,只是胎儿不似寻常。”
皇帝就跟听了句废话似的,反问他,“若是寻常,又怎会胎死腹中?”
许太医呼吸一窒,“这些日子微臣伺候仪贵人的脉象,可从脉象上看,胎儿一直没有大碍,但是刚刚打下来的死胎却有中毒之象!”
如懿却不相信他的话,“怎么可能呢?仪贵人每日用的,我都有信息查看都没有问题,你们也都看过了。”
绾君听了有些沉默,忽然懂了那些人的算计究竟是什么。
不仅要算计皇嗣,还要算计皇上心中这位心尖尖的人。
皇帝扶住了如懿的肩膀,“你先别急,问清楚了再说。许太医你接着说。”
许太医接下来的话,越发的战战兢兢了,“打下来的死胎周身发青,看得出来是中毒猝死,若是在挨上一段时日分娩而出按照中毒的情况,也有可能是畸形……”
许太医不敢再说下去,其实说到这里就让现场的人皆是一惊。
畸形!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玫贵人的那个胎。
还是绾君最先反应过来,厉声问,“你们说是中毒,那是什么毒?”
许太医道,“像是水银之毒。”说完又犹豫了一瞬,“微臣还有一个推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直说便是!”
“一个人自从有孕就心悸不安,失眠多梦,又因多食鱼虾而多发溃疡,皇上,皇后娘娘您不觉得这症状很眼熟吗?”
从刚刚的畸形他们就已经联想到玫贵人了,更别说现在具体的现象了。
不过当时伺候梅贵人的是齐汝,而非许太医,所以许太医这个时候也只是猜测。
皇帝听了这些论断,太阳穴直突,“既然你们发觉仪贵人与玫贵人症状相似,为何没有一早察觉?”
许太医连忙跪下磕头,“那是因为水银中毒情状极慢,症状表现又不明显,所以难以察觉。”
“毒从何来?”
“用朱砂稍稍提炼便极容易得到。”
说了是极容易得到,那就极有可能是有人陷害,皇帝的眼中闪过怒火和恨意,“查!给朕狠狠的查!真的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婉君是六宫之主,自然这事儿责无旁贷。
她叹了口气,把查案的事情都吩咐下去。
走出延禧宫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看了看这宫门。
既然选择了明哲保身,那绾君就要确保一点脏水都溅不到她身上。只是此事来势汹汹,绾君也不能确保他们还会不会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