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2.0魂穿0.5
楚晚宁阖了阖眼，压下内心所有的想法，随后平静地看着墨燃。
墨燃也看着楚晚宁。
窗外月朗星稀，月色洒了一地。
白猫坐在这里，傻狗跪在那里。
良久，墨燃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师尊，对不起。”
楚晚宁没说话，他觉得自己使不上一点力气来说一句话，如果，是他疯了，那就一直这样疯下去好了。
太苦了，他真的太苦了，以至于吃到糖时，自己都不信了。
“...墨燃，你，你先起来。”楚晚宁脑子很乱，他在混乱中第一反应就是让墨燃起来，晚上天凉，墨燃又只着单衣，还跪在地上。
修真者抵抗力一般都很好，当然楚晚宁是个例外。
墨燃缓缓站起来，只觉得腿软，不是跪久了，是因为，当见到楚晚宁时，思念愧疚以及喜悦全都狠砸在他身上。
“师尊，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楚晚宁显然没明白，知道？知道什么？莫非知道自己被种了八苦长恨？
想到八苦长恨，楚晚宁心猛然一揪。
“你？都知道了什么？”
“观照结界是双生的，当年，你并不是不想救师昧，对吗？”
楚晚宁愣了，墨燃虽然是在询问，态度却是肯定的，放在一旁的手不禁摩挲了一下，楚晚宁不知道如何回答。
告诉墨燃，是这样的，然后...然后呢？两清吗？
说不是这样的，他会信？
许久，楚晚宁问道:“谁告诉你的？”
“薛蒙。”
听到这个名字，楚晚宁有点吃惊，竟然是薛蒙，这两人如今连心平气和说一句话都困难，墨燃怎么会知道这些？更何况，他就这样信了吗？
“我自己回来去查了古籍。师尊，我都知道了，我错了。”
楚晚宁有点消化不过来，就算墨燃知道了，他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他应该会想疯子一样质问自己，并且不断告诉自己不会是这样的。
显然，这才像是墨燃刚知道的样子。
墨燃在一旁耷拉着脑袋，他似是在等着审判。
楚晚宁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道:“墨燃，你，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墨燃听话，认命般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楚晚宁，然后，缓缓离去。
楚晚宁叹了口气，看着月亮，那轻柔的月光渡在楚晚宁脸上，原本冷峻的脸添了一丝温柔，这么久以来，眉眼间的忧愁也好似淡了点。
墨燃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他要做的只是希望墨燃回头，心存善意。
恍然间，从前那个笑意浅浅，愿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少年又再次浮现。
黑夜漫长，他愿为墨燃舍命燃灯，照彻前路，他愿永远留在黑夜中，等着墨燃回头。直到灯火熄灭。
*
墨燃走在路上，也看着月亮，从前他逃避，他想从踏仙君，从前世逃走，却不想，一睁眼又是前世，令他茫然。
有时候，他都分不清，到底前世种种是一场梦，还是那个现世是梦，到底是真还是假。
刚回到巫山殿时，他内心是恐惧的，为什么要让他回来？让他认清现实吗？让他知道，他永远都是那个骨子里脏透了，坏透了的踏仙君墨燃吗？
可现在，他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或许，是为了上辈子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再来一次。
上辈子，楚晚宁以魂魄渡他。
后来，楚晚宁以命渡他。
这一次，他想以一切来护楚晚宁。
师尊，这一次，我来护你。
*
墨燃回去后，迟迟没有入睡，他坐在殿中，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刘公也无言地守在一旁，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去猜。
殿中的宁静被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给打破了。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在牢里吵着要见你一面。”
墨燃皱了皱眉，这位油爆皇后事可真多。
他不悦地看着来人，然后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待会就去见她，退下吧。”
墨燃带着不悦和不耐烦去了关押宋秋桐的牢房。
宋秋桐狼狈不堪地跪在牢里，见到墨燃来了，楚楚可怜地膝行过去。
墨燃看了她一眼，就回头了。
宋秋桐不甘心大喊着:“阿燃，阿燃！别走！这里太黑，太脏了！臣妾哪里错了，臣妾改好吗？别不理我。”
墨燃显然更烦了，幽幽道:“皇后让我来见你一面，见过了，便没有什么事了吧。”
宋秋桐顿时内心一梗，敢情，见一面，还真是见一面？这人什么毛病？
但她还是泪眼婆娑，望着墨燃，带着哭腔道:“阿燃，臣妾愿为你做一切事，只求，别不要臣妾。”这牢里太脏了，还有老鼠，她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
墨燃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
他回过头，对着宋秋桐怜惜一笑，道:“是吗？愿为我做一切事？”
“是，我愿意！”
“那，也包括死，对吧。”
宋秋桐怔住了，顿时连哭也忘了。脸色苍白。
墨燃当然不会杀死她，他已经不是上辈子的墨微雨了，没必要杀死宋秋桐，只是吓吓她而已。
宋秋桐她看着墨燃英俊脸上的笑容，不禁想起从前那被送上拍卖会的她，任人宰割，没有人把她当人看，没有人把蝶骨美人席当人看。
为了活下去，她可以丢掉一切，善良，尊严，清白，包括作为一个人的人性。
就像兽一样，只要能活下去。
可如果可以，她也想有尊严的活着，不用担心害怕。墨燃出现了，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享受从前看不起她的人的朝拜，享受的人的生活，所以，她怎么能失去？怎么能放弃？
可这一刻，那所有的一切都没了，她理所应当的把这一切推到了楚晚宁身上。
她认为，如果不是楚晚宁，她就不会是这样。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这张脸，只要活着，她就有机会翻盘。
“哼，宋秋桐，你以为你能靠这张脸活多久？”墨燃嗤笑道。
一句话，让宋秋桐刚升起来的心又摔了个稀碎。
说完，墨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宋秋桐一人在哪里发抖恐惧。
宋秋桐突然间就像失去意识一般，倒在地上。
墨燃听她倒地的声音，只当她是在做戏，没有多管，只是随意道:“如果死了的话，就拖出去好了，免得看着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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