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忘记小宝的。”柳娘连夜收拾好行李，目送两人走远。
一路上李璟行沉默不发，泪水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走了好久好久，到了墓碑前，李璟行哭得愈发难受了。
这就是他的亲生娘亲，还有他的亲生姐姐。
李璟行一边哭，一边喊着娘亲。
李卓希就在旁边，烧着纸钱。
“嫂子，我带璟行来看你们了。”
“姑姑，”李璟行止了哭声，问李卓希，“我们之后去哪里？”
李卓希扫了他一眼，握着他的手松开。
“记住这个地方，”李卓希下定了决心一般，“姑姑只会带你来一次，柳娘不想你忘记生母的恩情，你更不能忘记柳娘的恩情。”
“嗯！”李璟行重重点头，“我以后一定要考取功名，报答娘亲和姑姑。”
李卓希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抱上马车，随后手指了一个方向，“一路往西，知道吗？”
“你娘就在那个方向。”
“姑姑？”马车开始行驶，李卓希却没有坐上去。
“姑姑你去哪里？！”李璟行大声问道。
车尾的人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把李璟行交付给柳娘，她放心。
她要去找一个人，去找一个答案。
“娘！”
远远的，传来李璟行的呼唤声，柳娘正忙碌着将刚包好的包子上了蒸屉。
听到声音，她愣了一下，却没有动作。
她今天听到好几次小宝在叫她的声音。
直到李璟行站在她面前，响亮又大声地喊道，“娘，是我。”
柳娘才回过神来，眼眶一热。
看到李璟行回来，老板忍不住上前，拍了拍李璟行的肩膀，“好小子，你娘没白养你。”
老太太见此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
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不知道姓名身份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卓希却觉得她和那个人之间肯定有缘分。
她一路为人诊治赚取医药费，一路打听阿初的下落。
如是，她颠沛流离到一个最繁华的京都，恰逢灯会。
东风夜放花千树，正吹落，星如雨。
她流连这景色，心中强烈的期待，在一次次与陌生人擦肩而过，最后湮灭。
“卓希，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李卓希回头望去。
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灯笼，散发着各式各样的光芒。在这片绚烂之中，最为耀眼的那棵大树下，站着一身红衣的他。
“卓希……”
李卓希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是苦笑。
她提起手中的葫芦，仰头痛饮，烈酒如火般烧过喉咙。随着那股炽热在体内蔓延，她的感知反而愈发清明。
“黎陌啊黎陌，你果然又找来了……”
真就是一个……阴魂不散！
李卓希仿佛一下子卸了浑身的力气，倒下时黎陌将她稳稳接住。
“卓希，你这又是何苦呢？“黎陌无奈又自责地说道。
然而李卓希早已没了意识，这具身体的素质哪撑得住她这么折腾，不眠不休地为了医治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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