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个姐姐，每天到渡口，穿的还很漂亮。
百乐窗。
一名送报郎在门口站着，他犹豫着，脸色稍红，不敢进去。
“陈公子，记得下次再来啊。”门口，传来女子的调笑声。
“今…今天的报纸…”卖报郎还是走了进去，把报纸递给了那个女子，头却低到了双臂间。
女子穿着不凡，却又充满了烟火气，与他截然不同：“你今天怎么异常可爱，脸红成这样。”
“你回去再看——！”卖报郎实在不敢多待，他边跑边道。
“小男友？”
“嗯？哪一个，是陈公子还是李老板？还是您呢？”女人对着身旁的男子顽皮道。
————
“一天天的买那么多报纸又不看，放着占地方。”房间门被推开。
女人坐在窗台上道：“谁说我不看，我现在就看。”
她翻开报纸，尽管她看不太懂。
报纸里夹着一串红豆手链。
“傻瓜，喜欢我做什么。”女人笑了笑，“罢了，既然送了，那我就好好待你吧。”
外面下着小雨。
卖报郎在地上捡到了红豆手链。
“啊？”
回眸，他们望到了对方，彼此都很惊诧，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如烟姐姐，你在找，手链吗？”卖报郎叫了她的名字。
“唔…没有啊。”如烟眼睛不自主地瞟向别的方向，想掩饰一下自己再找手链的事实。
卖报郎有点遗憾，道：“啊？那我…拿回去了。”
如烟不想他就这么走，道：“咳…这就是你不对了，送了人的，是不能拿回去的。”
他把手链替她戴上了。
————
百乐窗失火了
“快走吧！要出发了。”女人对如烟道。
“再等等！他还没来。”如烟想等卖报郎来了再走，她不能丢下他，他们说好的。
“他可能已经上船了，我们去那边等他吧。”女人拉住如烟的手腕，带她走，“这边太危险了，快走吧！”
然后，她每天都会去那个渡口等他，等了好多年，他没有出现。
她看过了每个从船上下来的人，每一艘船。
一艘艘船，一个个人，剩下的，只是渡口长椅上的一名老者。
“今天…还是没有看到他。”老者开了口。
“他到底有没有上船呢？”她望着渡河。
“会不会已经娶妻生子，”
“跟她白头偕老了呢？”她白了头发。
“这样也好，”
“能活着，就很好啦！”她微微一笑。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烧的是百乐窗，大家都在往外跑，只有一个卖报郎，不顾一切的…向里跑去。
火势渐小，他的手边，是一叠报纸。
“不然明天就不来了吧。”夕阳欲颓。
“对了，他长啥样来着？”她起身，向家里走去。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前世不曾留候，今生为你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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