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后的声音自王一博身后传来:“本宫想着封神测试大抵已经完成了,你这人类又为何在此?”
王一博定了定心,低声道:“……夫人。”
二人面向对方,狐后居高临下,微抬下巴,睨着王一博道:“你身上有圣泉的味道,是通过圣泉来神宫的?”
王一博并未隐瞒,因为面对狐后,隐瞒也无用,“是。”
狐后细眉轻蹙,似是自言自语道:“本觉得狐九九做事还算稳重,居然也开始胡闹起来。”
她一甩袍袖,白纱舞动,转向谢允道:“萧少主,这测试可是已经完成了?”
谢允微一点头道:“是。”
“那便好。”狐后复又看向王一博,网开一面似的,“也罢,反正战儿也要封神了,你来见他最后一面,本座也不同你计较了。不过现在见也见了,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谁知王一博稍稍欠身道:“抱歉夫人,这次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狐后略有不悦道:“你是人类,本就不能在神宫长待,本座叫你早些离开,是为你好。”
王一博礼貌道:“如此便多谢夫人提醒了。我自然会离开的,不过不会一个人离开。”
狐后语气不咸不淡,眉尾轻挑,“哦?那你想如何?”
王一博握紧怀中人的手,斩钉截铁道:“我要带肖战一起走。”
狐后渐渐带上了些冷意,面若冰霜,“之前本座还觉得你是个识时务的年轻人,在战儿走时没有过多纠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之前肖战走的时候,我没有挽留他,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王一博不避不闪地看着她,“如今我已经想好,我要同他永远在一起,绝不会再放手。”
狐后眉眼很淡,更显不近人情,以一种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后辈的口吻,高高在上道:“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好大的口气。”
王一博虽对她以礼相待,却也不卑不亢,徐徐道:“若是肖战不愿意,晚辈自然不会纠缠,但如今肖战愿意同我在一起,那我自然不能再负他。”
可狐后显然并未将他以为的山盟海誓放在心上,冷冷淡淡道:“战儿已经通过封神测试,他该走的路就是封神。本座不管他答应过你什么,你最好都不要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她危险地眯了眯眼,“你们人神殊途,不会有结果的。趁战儿还未醒,你立刻离开吧。本座也不想为难一个人类。”
她一口一个人类,将神与人分得泾渭分明,王一博嘴角一勾,“夫人,您是不是认为神比人类要高贵许多?”
他突然转移话题,狐后顿了顿,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王一博低下头将肖战落到额上的碎发轻柔拨开,又抬头道:“晚辈只是觉得,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比做一个无情无心的神要好许多。”
他凝视着狐后,“您来了之后,只做了两件事,一是询问封神测试是否完成,二便是逼我离开肖战。您觉得封神对肖战来说是最好的路,可是您甚至都不关心他。”
他声音也渐渐冷硬起来,“您知道他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吗?您知道他差点就醒不过来吗?他到现在都未醒,您连一句询问都没有,不觉得有些失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