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妥当出发时,等在车里的司机已经将催促的第五个电话打过来了。
白行简瞥着眉,最终还是没有穿江久黎给备下的那身西装,只是将校服上的领带给翻出来系的规规矩矩。
江久黎拿他没辙,歇了要穿着情侣装去见家长的心思,自我安慰道,校服也行,也算是变相的情侣装了。
等两人坐着车来到江家别墅,已经是夜里七点了,白行简有些忐忑的跟在江久黎身后,这次跟上次非正式见家长不同,这次是他孤军一人,面对江家祖孙三代,身份也不一样。
江久黎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在进门前轻轻搂住白行简,“别担心,我妈很向着你,我爸听我妈的。刚刚我给爷爷去了信息,爷爷还说要我多跟你学学。相较于你而言,我才更要担心,担心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好,给不了你安全感。”
白行简听着江久黎的话,鼻头猛地一酸。他觉得这个世界小的不可思议又大的无边无际。
明明两个人的圈子那么小,明明一个抬眼,一个胡闹就能见到,可还是迟了那那么久才看到彼此。
不是因为家里人的刻意安排,也不是因为那恶心阴暗的伤心事,而是机缘巧合下的偶遇,命运垂怜的一次援手。
“恩人啊。”时隔多日,白行简再次唤出了这个称呼。
“嗯,我在,一直都在。”
白行简回抱江久黎,轻轻一搂就收回了手,眼角的红还没褪去,“走吧。”
别墅中佣人已经退下,江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耳朵支愣的听着外面两小只的悄悄话。
可惜离得太远,门的隔音又好,再加上房间里有只聒噪的鹦鹉,老爷子听了半天愣是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直到门扉轻响,老爷子才立刻坐直了身子,原本放在腿上的糖果盒子放到桌上,见两人进来,正想着开口,那遭瘟的鹦鹉就飞了过去。
“宝贝,宝贝,宝贝。”斯缪叫着落在白行简的肩上,侧头,亲昵的蹭了蹭白行简的脖颈。
祖孙二人看着这自来熟的鹦鹉气就不打一出来,江建平站起身,也不好发作,只能给自己孙子使眼色。
江久黎离得近,手臂一揽就抓住了还在撒娇卖萌的鹦鹉,义正言辞道:“看清楚他是谁的人,小家伙,再有下次,小心我拿你涮锅。”
斯缪听完江久黎的威胁,泪眼汪汪的看向一旁的白行简,“恩人救我,恩人救我。”
白行简尴尬的五体投地,看向一旁还站着的老爷子讪讪一笑,“爷爷好,这小东西我挺喜欢的,要不就让它跟着我吧?”
江久黎原本正经的神色裂了痕,抬头看向老爷子面上温和的笑,得,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只要我媳妇一发话,不仅我得供着,就连我家的太上皇也得听话。
“行啊,小行简。你先到爷爷跟前。我一听这臭小子说你让我给你买糖果我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当年都怪爷爷……”江建平笑着走上前,示意白行简跟自己进去,老头子一只手轻拉着白行简的手,另一只手在背后冲江久黎打了个手势。
江久黎眼睛一亮,要说高明之处,还是爷爷有手段。找了个鸟笼子将那争宠的小畜生锁起来,也没绑它的嘴,怕这小家伙一时气急把自己气嗝屁了。
江久黎循循善诱,告诫道:“好好待着,等咱们的宝贝吃完饭我们就来接你,否则我就将你的恩人吃干抹净。”
或许是江久黎最后一个词咬的太重,十分古灵精怪的斯缪听懂了,鸟嘴开合,吐出一个从来没说过的句子,“我会乖乖的,我会乖乖的。”
江久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