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陈旧的绯红木门被推开，门梁上簌簌落下些许灰尘。
“咳咳，没想到这里居然连灰尘都有。”
张启山捂着口鼻，一手扇了扇眼前飘落的灰。既然都是假的，为何要做的这么真呢？
真真假假，水中看月，就如镜中花，一碰就碎。
你的感官在欺骗你，你的记忆也在欺骗你，那什么才是真的？
黑色的军靴踩上厚厚的灰尘，随着沉稳的脚步落下，灰尘在空中肆意飞扬，又快速落下。张启山面色平静的带着妙妙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妙妙抱着阿白，使劲摇了摇头，将不小心碰上的灰尘全部摔落，她看着这乱糟糟的房子，不复刚刚的失落，“这是哪？”
屋内昏暗一片，半明半暗的光线交错着。地上不知是谁在这一角砸坏了个凳子，那边摔碎了杯子，正对着门的地方，放着一张占地有一半的桌子。
桌上，堆满了木牌，一阶一阶的，从小到大依次排列。木牌前是一个香炉和几个碟子。桌角还摆放着一把香，似是在等着人们将它点燃。
忽然，一个黑影从桌上闪过，还将木牌给带倒了。让本就只有寥寥无几站立的牌子变得更少了。
“佛爷？这个，是祭拜的牌子吗？”
妙妙看到桌上的木牌，直接越过张启山走到桌前。她伸手将倒在桌上的其中一个拿了起来，随意翻看着。
“张……父？？什么啊？”
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这个牌子上的字迹有些不清晰，妙妙看不出是写的什么。
不过……
“呼呼”
妙妙甩了甩，又吹了吹，勉强将上面的灰弄掉了。她凑近木牌闻了一下，草木清香，有股熟悉的味道。
但，这个味道怎么这么新鲜？
“佛爷你问问，好香啊！”
说着，妙妙头都没转，将木牌往后一伸，递给了张启山。张启山看着妙妙接二连三的动作，沉默了一瞬。像是被哽住了一般，过了一会才将木牌接过。
“这个味道，和我记忆里的很像。”
但那个味道是他印象最深刻时记下的，也就是说，随着时间过去，它是会变的。
至少也会变淡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如当初。
“妙妙……”张启山看着手里的牌子，神色莫名的喊了声。
“嗯？怎么了？”妙妙回头疑惑的看着他，眼神似在询问。
张启山低着头，语气平淡而诡异，“你能帮我把最上面的那个拿下来吗？”
“上面那个？”
妙妙扭头看着最上面那个木牌，那个木牌，比其他的木牌都要大，端端正正的被摆放在上面。
而且，恰巧那个位置有一束光照射，那束微弱的光透过房檐的小洞照进屋子，落在了那木牌之上。
妙妙看着，有些许的反光，它和下面的不同，它很干净，很光滑。就像，就像是墨玉一般！
妙妙一手撑着桌子，踮起脚尖，伸手往上抓了抓。
好奇怪哦，这个牌子明明比她还高，为什么佛爷会让她拿呢？
妙妙带着疑惑与不解，艰难的伸手够着牌子，却怎么也拿不到。
明明，明明她的手也不短啊？！怎么拿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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