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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府已出一名少将军,一位封王,两位兄长意气风发,但陛下如今显然是对父亲有所忌禅,若连熵长女也都能够血战八方,即便陛下什么都知道,但总有人在朝廷弹劾父亲,只怕大司马届时就该自请下位。因此,对外我仅仅是能歌善舞,诗情书画精通,医药略通罢。是京城才女。哦,如今是琼川才女。这还得感谢竺柒,让我的名头远了些。琼川不仅仅是京城,更是具备文学风趣的城镇。竺柒言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深得帝后谬赞,她说是家乡一位智叟所言,帝后询问其名,她便哭得梨花带雨,说已逝世,但当晚还是将竺家庶才学渊博传得沸沸扬扬,她以为我会脑羞成怒,可我不在乎。
外祖父一家是医药世家,年轻时沈家侯爷身负重伤,棺椁都打好一半,却让外祖父起死回生治好了,沈候对外祖心怀感恩,我年过二十一的年纪,婚配的除了陈征澜,还有一个沈萧堰,他早些年不受陛下所管,一直守疆于西域,能力各方面与陈征阑相平,封号要比陈征阑大。我见了他,眉清目秀又带有一份冷厉,底子生的极美。年底,我便与沈萧堰办了定亲。成婚在三月初三,琼川花开十里的日子。
「沈将军准备何时回来?」订婚后没多久,沈萧堰便将出征而行。
「会在成婚之前。怎么,我这还没走,夫人便想着我回来了?」他笑道。
我也只是笑笑,「将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笑着应下,说心里有数。
三月初三不仅仅是成婚,大喜,大悲。也是大仇得报。
这些日子过的格外顺遂,陈征阑也顾及不暇我这边,他忙着完成竺柒那可笑的幻想。
一个外来户,也配妄图权威。
我不免嗤笑,后便参加了七公主的及笄宴。及笄宴上我见到了太子,储妃也在一旁侯着。他见到我也在眼下闪过一丝心虚,太子落座后,储妃也一直有意无意看向我。
我知道,时机将要成熟。
如今宫中皇子公主都是先帝所出,我们这代朝廷的纷争也多半是些年轻人,大家有着差不多的年纪,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纪娘子,陈将军在后院等您,说有话想说。」
还是来了。我心底冷哼一声,走了去后院。
「阿鸢,下周便到三月初三了,届时我会在城门外等候,你千万要来找我。一步若错了,步步皆难还。」
我呆愣了一瞬,心底默默发了狠,「陈征阑,你少在我面前一副痴情模样,你万里挑一,不是已找中才女了吗?」
早在在容德元年,德王弑兄上位,大陵迎来帝后共上朝。长姊作为原太子妃被德王纳入在宫,侧封贵妃,我家阿姊肤白貌美,却也称得鲜衣怒马,祖父早年为先先帝丧失一臂,我纪家获皇恩一道免死金牌,见天不死,后二人表命火场,先帝想封父亲兄长为宰相,无须抛头露面拿命厮杀,所收俸禄又多,叔父拒绝,便赐婚长姊为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我纪家做外戚,可先帝才坐皇位不足一年,便被亲弟弟谋杀,先帝至死想不通,比自己小十五年有余,相当于自己带大的弟弟会谋反。帝王无心最为薄情寡义,先帝起先封三弟为太子是怕自己会丧命沙场,谁料竟使德王起了策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