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本来还想和爱妻好好亲热亲热的周生辰却眼睁睁看着媳妇被自己的俩徒弟给拉走了。
美名其曰,女儿家的悄悄话。
这坑爹的徒弟,拉走你师娘,让你师父我一人独守空房。
周生辰无奈,跑去和将士们一起烤火聊天。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宏晓誉拉着漼时宜和自家师娘李玉姝谈了一晚上的夜话,久久不眠。
第二日周生辰早早的就在军营里溜达一圈,看着宏晓誉的营帐没有动静,便在外等候。
终于,仨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宏晓誉漼时宜一见到他便作揖一礼,恭敬喊道,“师父……”
周生辰调侃,“宏将军,今天你贪睡的很啊!”
宏晓誉语塞,然后看向自家亲亲小师妹,“都怪师妹,非要缠着我给她将故事。”
“那我就带师妹走了,您和师娘慢慢聊。”
“在这军营里只有你们两个是闲人。”
看着她俩一溜烟跑了,周生辰脑袋嗡嗡作响,怀疑人生的呢喃,“我是闲人??”
他一天天的不仅要处理西洲上上下下的公务,还要处理军营里的事务,忙的夜夜挑灯夜读。
他就是想闲,也闲不了。
怎么就成了闲人了!
李玉姝掩唇一笑,拉过他的手掌,央着他道,“夫君,我们一起去逛逛军营吧。”
自家小娇妻好看的不像话,美目盼兮,似坠星河,带着撒娇的软糯嗓音,撩的人心痒痒的。
这谁遭得住。
更何况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儿。
周生辰莞尔,骤然握紧了他的手。
也罢,今日他就做个闲人。
军营某处一间宽敞的棚子里,凤俏冷着脸,看着那席地而坐,握着佛珠念经的人,咬牙切齿。
这个臭和尚,就是根木头,榆木疙瘩。
看着桌上冷了的饭菜,凤俏气道,“你不吃我吃。”
她夹起一筷子菜就吃下,看着萧晏狠狠地咬着。
而萧晏自始至终,毫无波澜。
凤俏气急,不吃算了。
有一对神仙眷侣携手并肩而来,凤俏见状,连忙起身走道其面前,作揖一礼,“师父,师娘。”
李玉姝笑着点点头。
周生辰颔首,看了看桌上没动的饭菜,又看了看打坐念经仿佛与世隔绝的萧晏,揶揄道,“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啊?”
见他开口,萧晏终于有了反应,“贫僧……”
他刚开口就被凤俏打断,“他和在王府佛楼一样,不识好歹。”
她说完还冷哼一声,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周生辰看她一眼,笑道,“你可不能瞧不起这位殿下。”
“昔日在南萧,他可是文武全才。”
“曾经独自一人,单手制服飞驰战马,武功远远在你之上。”
萧晏淡淡道,“前程往事,何必再提。”
凤俏有个好强的性子,不服气的看着眼前的和尚,挑战邀约,“让我再试一下你的武功。”
萧晏看她一眼,平淡道,“贫僧认输。”
凤俏心里有了怒火,“认输不是用嘴说的,须得和我打一场才行。”
萧晏充耳不闻,索性闭上眼。
凤俏语塞,随即看向自家师父。
周生辰无奈,他这个徒弟啊,性子急,脾气火爆,若是达不到目的,就不会善罢甘休。
他开口道,“我这个徒弟,曾经为了学凫水,在江水沿岸住过半月。”
“反正现在左右无事,诵经之余,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萧晏睁眼,看了看战意盎然的凤俏,叹道,“罢了,那就做一回武僧。”
练武场擂台下,周生辰李玉姝俩人看着上方的比试。
擂台上,凤俏武功不如萧晏,饶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敌不过。
几招之后,反被萧晏单手制服。
萧晏放开她,眼睛平淡如水,“切磋而已。”
凤俏不服输,“再来!”
“凤俏。”
周生辰叫住她,缓缓道:“南辰王府的人,要输得起啊。”
凤俏只好作罢,对萧晏作揖一礼,大大方方承认,“我输了。”
她自觉失了面子,心里不舒服,刚要走下台,却听到一声熟悉轻佻的声音,熟悉的恨不得把人给揍一顿的那种,“哎呀,四师妹也有载更头的一天啊!”
谢云和周天行漼风俩人走来,对着周生辰和李玉姝作揖一礼,“师父,师娘……”
“殿下,王妃……”
凤俏走过去,瞪着谢云,膝盖撞了一下他的腿。
谢云习以为常,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凤俏冷哼一声,抖落他的手,别过脸不看他。
这对活宝。
众人皆忍不住笑了。
萧晏看着周生辰,忽然朗声喊道,“殿下你我切磋一二?”
“我?”周生辰微愣。
萧晏继续道,“当年在淮水,你我大军临水对峙,险些一战。”
“殿下可否记得?”
周生辰一笑,“当然记得。”
萧晏嘴角一勾,“彼时我还在为南萧皇帝征战四方。”
他眼中忽而升起一股悲凉,低头自嘲,“真是个笑话。”
周生辰眯了眯眼,“那时候,你我为敌。”
“若要战,必须要分出个胜负。”
“现在已经没有这层关系了,切磋切磋也挺好。”
萧晏点点头,“言之有理。”
“请……”
周生辰走出几步,眸中陡然爆射精光,一手将披风扯下,稳稳的落在李玉姝伸出的双手来。
然后器宇轩昂,冷面凝神的看向萧晏,身下一个踏步轻功,就飞上了擂台。
李玉姝抱着他的披风,看着他立于擂台上,意气风发,光风霁月。
一身白衣锦服,衬得他丰神俊朗,风姿翩翩。
君子端方,闻郎如玉。
她的少年郎就该是如此耀眼。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