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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雾气很大，人稍微离得远一点就看不见了，何况深山老林路不好走。裴静找了一根树棍子，自己牵一头跟小孩牵一头，她在前面给小孩探路。

“你叫什么名字？”裴静睡了800年，好不容易醒来，见了个活人，显然想要多了解外面的世界。

“叶清。”小孩子轻轻说了一声，可能是怕对方听不见，声音又大了点，“我叫叶清。”

“几岁了？”

“八岁了。”

……

两人就这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走了一路。

“小孩，到了，回家去吧。”裴静将树根收回架在左肩上，准备离开。

“姐姐……”小孩嗫嚅的叫了一声。

裴静转头：“嗯？”

“姐姐是山神吗？”小孩吸了一口气，像鼓足勇气的问出了这句。

“山神？你为什么不觉得是女鬼呢？”裴静想到开始自己被人类认成女鬼时的样就想笑。

“没有……没有那么好看的女鬼。”小孩扣着手，“我奶奶说过，长白山的山神是个漂亮的姐姐……”

“以后，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孩子眼神发亮，充满着期待与渴望。

裴静不忍拒绝，“行……不过……”

小孩正准备高兴听到这不过又瞬间沮丧了起来。

“不过你得给我带吃的。”人间的吃食她还没尝过呢。

“一定!我奶奶可会做吃的了。”小孩又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向裴静介绍他奶奶。

“喏，这个给你。以后想来找我，就到山林深处摇这个铃。”

叶清接过姐姐给小铃铛，小心翼翼的捏在手上，乖巧听话又懂事：“嗯!”

叶清回到家里，那盏昏黄的老灯还亮着。

一进门。

“哎呦，我的乖乖仔啊，你可算回来了。”姚碧华忙打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迎上去，一把抱住自己的孙子。

“清清啊，你上哪去了？奶奶找的好苦啊！”年过半百的老人竟泣不成声。

“奶奶……”叶清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祖孙俩就这么抱着哭。

叶清的父母多年前就外出打工了，不仅是他的父母，小镇里的青壮年都外出务工，因为这儿实在是太穷了，穷得叮铛响。

奶奶端着铜盆给他打了一盆井水擦脸上的污迹，叶清把从捉迷藏迷路到被山神救的事都告诉了奶奶。

奶奶却笑着说：“哪有什么山神，都是小时侯哄你睡觉的。”叶清小时候晚上睡不着总爱缠着奶奶讲故事，敢爱听的就是关于山神的故事，听完就不会再闹了。叶清没有再和奶奶继续争辩，只是握紧手里那个小铃铛，那个他与山神少女的密秘。

叶清和其他男孩子不太一样，村里别的男孩子在他这个年纪都喜欢爬树，捉鸟，拿着树枝当刀剑玩打仗游戏，而他对这些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可为了加入而讨好的关系，注重会因为不平等而受到期负。

那天的捉迷藏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捉弄，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故意让叶清躲或捉，然后各回各家，让叶清一个人等到天黑才明白，游戏，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