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医院里。
我提着保温盒走在走廊,听见周生那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十分难听。
跟她说话的人好像是言兆。
言兆作为医生的红人,他在的地方一般站满了人群,说不定现在就围得水泄不通。
看戏的人多的很。
周生你作为大家的医生,凭什么只给你认识熟悉的人看病,还做的那么事无巨细,你诚心诚意好虚伪
言兆这个女士,你是不是喝多了
周生喝多?我没有喝酒
周生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言兆是什么事,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使劲一摆手:
周生我浑身难受,不舒服
言兆是个温润公子,对待病人都是一视同仁。
从来没有欺软怕硬。
周生撒泼无赖,言兆根本不是对手,他只能奉承去安度。
我要是冒然冲过去也不好。
目前能带走周生的只有保安或者是池州。
她说着说着把手搭在言兆肩膀上,模样艳霓。
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
周生哟,言兆医生长的帅,不如做我男朋友吧,我是个好女人
言兆拿下她的手,继续温和道:
言兆请你淑女一点
周生淑女?你装什么装
周生你们男人都一样,喜欢漂亮的女人
周生看着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其实就是虚情假意,嘴巴都是骗人的,你是医科专家,我看是专骗人家叭?
她说着说着哈哈大笑。
言兆处于惊诧、无奈中。
袁谷芬言兆医生
袁谷芬?凛一妈妈。
她怎么来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心里瞬间多了两个疑问。
很自然,我就想到了结果。
她曾经是凛阿姨的婆婆,婆婆生病作为前儿媳妇,她看望是应该的。
既然她来了我也过去,多一个在言兆不会被周生骚扰。
我走过去,假装毫不知情。
面带微笑打招呼:
我:邢珊珊言兆、表姐
袁谷芬珊珊,你也来了
她看着我笑:
袁谷芬我正要去看阿姨,在此之前还想把你叫上,没想到你在啊
我:邢珊珊我来送鸡汤的
我话音刚落,言兆就对我示意眼神,意思说我来的正好。
他偷偷对我竖起大拇指,挤出一丝微笑。
我确保万无一失,只轻微点点头。
言兆你们来了正好,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我:邢珊珊好
袁谷芬言兆,我想问问阿姨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我们就离开了通道。
周生仍然站在那,瞬间垂头丧气的。
我偷偷在一边笑。
通道离言兆办公室近,我们走了几步就到了。
言兆招呼我们坐下。
他拍着胸脯道:
言兆我的天,那个女人太难缠了,我完全怕了
袁谷芬现在你知道了?。
袁谷芬反问一句。
听言,言兆猛地点点头。
言兆不是现在知道,早就知道了,没想到这种女人池州看得上,这简直就是魔鬼啊
言兆我怀疑她已经神经质,可能是因为丧子的缘故
他说的不无道理,这丧子之痛的确可以让孤僻的女人患有神经质。
哪怕稍微好一点,想开一点,就不至于落到那种地步。
只能说可惜。
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逃不掉。
②
我:邢珊珊那后期会不会很严重?
他们知道我是在问周生。
言兆看我一眼,低头整理档案。
袁谷芬答:
袁谷芬这样的女人,你管她做什么
袁谷芬她是罪有应得,抢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家庭,这个代价已经足够轻了。
这话似乎说的很严重。
但我看他们的眼神,他们确讨厌周生,丝毫不会觉得她可怜。
袁谷芬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
袁谷芬言兆医生还是单身一人啊?
袁谷芬如今这么优秀,该成家了
言兆哈哈,还不着急
言兆我打算不婚,做个不婚族
袁谷芬不婚族?新奇说法
他们一人一句,我却没有想要插嘴。
只想认真沉默当个听者。
袁谷芬这个女人很迷人,一颦一动,都能牵引我的心,更别说男人呢。
她长得十分貌美,非常惊艳。
说话又是那种温柔细腻的。
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
她的美是由内而生的,气质十分充足。
凛一的聪明才智都是遗传她的基因。
凛一那么美那么机智,全都是她的功劳,即使她没有养过孩子一天。
但我知道做母亲的孩子不在身边的心情。
袁谷芬珊珊
袁谷芬盯着我做什么?
她发现了我的奇思妙想。
我尴尬笑了笑,摇摇头。
言兆你惊艳全场,珊珊都看你入了迷
这话一出,我更加尴尬。
我偷偷的瞪了一眼言兆。
我对上他炽热的目光时他同样也在盯着我。
袁谷芬哈哈哈……其实我没有珊珊漂亮
我谦虚咧嘴道:
我:邢珊珊差不多
我们不到这来,不是为了正事吗?怎么聊起了跟病情无关的话题?
我看了看言兆,又看看袁谷芬,他们似乎明白了过来。
袁谷芬哦,对,我问问阿姨最近的病况
说着,言兆从桌上一打纸里拿出一张带字的单子。
我抬头就瞥到了末尾人的性名。
汤桃!
想必是凛申养母的名字。
③
言兆脸色突然变得沉重,我感觉事情不妙。
但极力往下压,我不想听到任何坏消息。
言兆嗯……汤阿姨脑子的肿瘤已经压迫到受股神经,恐怕日子不多……这段时间你们要尽量保持她的好心情
听了这话,袁谷芬笑容僵住,渐渐从脸上消失,她捂嘴在难过。
言兆看她那样,心里也不好受。
我在一边把手搭在袁谷芬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已是安抚。
这些天,袁谷芬表姐每天都来看汤桃阿姨,一待就是半天。
凛申知道母亲病情加重又恶化,他只能在母亲闭眼之前,让她过上几天快乐舒心的日子。亲人一直陪伴左右,在跟她续火花。
言兆下了最后通令。
不仅他,其他的医生主任都这么说。
我们这些亲人做的只能是陪伴。
让她在走之前快快乐乐的。
我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但是不去看也不行。
汤桃阿姨苍白的脸躺在床上,毫无血色,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会这么严重,家人又不敢告诉她,反正这几天让她快乐就行。
凛申总是站在走廊偷偷的哭。
他根本不敢大声,他怕病房里的母亲会听见。
凛申虽然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个孝子。
养母的时日无多,就是他这几天最痛苦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