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忘离推门而入,周余生很自然的接过陆忘离递过去的大袄,也没多说,只是默默的跟在陆忘离身后,陆忘离冲着周余生微微一笑,瞬间感觉周余生仿佛是另一个自己,他太了解自己了,了解到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晓下一秒会做什么。
“阿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陆忘离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男子从里屋走出来,陆忘离一时间有些失神,“阿姐……”温酒灯的眼神里充满了久别重逢后的眷恋。
“胜寒,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河州。”
温酒灯苦笑了一下,想要转移话题,“阿姐,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功绩啊,我带去瞧瞧。”说罢就要拉起陆忘离往里屋走,陆忘离猛退一步,躲开了温酒灯伸过来的手,“因为孟悔棠对吗?”
周余生将陆忘离揽在了怀里,领着她进了里屋坐下,周余生给陆忘离倒了杯酒,笑道:“先静一静,我瞧你倒不像从前那般潇洒了。”
陆忘离眉头紧锁着,“淮川,你是懂我的。”
“我知晓你看不得这世间疾苦,这才带你来河州了解情况。”周余生很平静的回答着。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陆忘离瞪大了双眼问他,周余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河州的商贸几乎被廖家垄断,经过我这些天的调查发现廖家是孟悔棠的党羽,孟悔棠在河州早已布下了一个无解的棋局,而我只能在这里硬撑到姐夫过来。”
陆忘离沉思了一会儿说:“胜寒你给我指一下你了解到他的计划。”
温酒灯点了点头,“河州的商贸被廖家控制,同时廖家的军队驻扎在青辞镇,崔氏做大,棘州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同十年前一样,三地联合,只不过这次的操刀鬼变成了孟悔棠。”
“如此说来青辞镇和河州都是廖家的管控范围,只有一个崔氏在棘州对吗?”陆忘离猛灌一口酒问道。
“我查到的是这样。”温酒灯回答着,陆忘离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像一个个锤子敲在他们的心里,这三个地方结党营私,难以被朝廷掌控。
陆忘离知晓崔氏,曾经崔盛在自己的缜密心思下一路狂飙,成了孟鹤渊身边的红人,现在崔氏做大,底子相对于刚刚出头没几年的廖家要厚实的多,廖家虽然家大业大,却经不起大风浪的折腾,但温酒灯就是忌惮他的家大业大,这才让廖家持续猖狂,温酒灯和那些官员完全是被廖家这个纸老虎吓到了才没有出兵镇压。
陆忘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孟悔棠好伎俩,让廖家这个大型纸老虎哄住朝廷官员,使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廖家这里,从而对崔氏有所忽视,崔氏在廖家创造的完美条件下彻底割剧。”
陆忘离忽然眼中精光一闪,一脸狡黠的看着周余生和温酒灯说:“两位要不要同我一起梦回十年前。”
周余生和陆忘离对视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明晚我们就开始,我还要再请两个老朋友。”
当晚,一个人声鼎沸灯红酒绿的阁楼中,一个妩媚艳丽的女人打开了一节细长的竹筒,里面是一张写的规规整整的字条,“明晚,河州河口见。”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正在下棋的男子收到来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手将纸条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