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眼看着就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当即拦下,朝阳勒住马匹,“两位让我过去,我有急事!”朝阳说话急促,生怕耽误一点时间。
“有通行文书吗?”其中一个士兵执刀威胁着他问道。
朝阳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瞧了眼城门两边手臂一般粗的铁链子,计上心头,一脚踏在马背上,马匹嘶鸣一声,愤怒的用蹄子刨着地,两个士兵赶忙上去拦截,朝阳整个人跃到了链子上,顺着链子往上爬,两个士兵紧随其后,一个士兵艰难伸手抓住了朝阳右腿,朝阳眉头一蹙,用力蹬了几脚,但守城士兵还是不放,朝阳双手死死扣在链子上,整个身子一滑悬在了上面,士兵也被带了下来,士兵紧紧抱着朝阳的右脚,半城高的距离虽不会死人,但也残废,朝阳愤恨的一脚踹了上去,左脚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脸上,整个人脱手掉了下去,另一个趴在链子上的士兵见同伴掉了下去,便过去用匕首砍朝阳的手,朝阳一惊,双臂用力,整个身子拖起一脚踢在另一个士兵肚子上,士兵直接踢到吐苦水,直接飞出了几米远,朝阳起身向着城墙高处跑去。
与此同时,仇清玉在城门外痴痴的望着城墙,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落寞,押送的官兵很是不客气,在一边拿着鞭子催促着,“快点!一群囚犯,有脏又臭!”抱怨着啐了口唾沫。
仇清玉还是在等,同行的人都不知道她在等什么,果不其然,官兵一鞭子抽在了仇清玉的后背上,瞬间皮开肉绽,让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憔悴,紧接着又是一鞭子,瘦弱的身子骨哪里能承受得住,一下子跌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快走!你个臭娘们儿!”其他囚犯都缩成了一团,害怕得瑟瑟发抖,官兵还在打,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满地殷红,仇清玉已经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动了,场面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仇清玉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她要自己保持清醒,她在等人,“夫君啊,你在哪,看看我好吗?”她的声音微弱,看着样子怕是有气出没气进了,官兵又补了一鞭子,这下仇清玉看着安静的城墙泄了气。
“夫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娶我是陆将军的权宜之计,但我喜欢你……”仇清玉自言自语着,一口血吐出来,“你怕是不知道吧,找一个你喜欢女子娶了她,很遗憾不能陪你到最后……”
仇清玉的声音越来越小,趴在地上真的不动了。恍惚间她看到城墙上大乱,一个个士兵架着一个人,那个人狼狈不堪,犹如乞丐,那人红着眼嘶吼着:“清玉!清玉!”
仇清玉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听得清他的声音,是朝阳!仇清玉笑了,笑得那样甜蜜,像新婚那天一样开心,渐渐的一滴泪划过她的鼻梁落到了地上,“清玉!我爱你!清玉,我——爱——你!”朝阳疯子般一遍遍喊着,喊得撕心裂肺,身后的士兵几乎都要被他拖摔倒,仇清玉缓缓的闭上了眼,在她的耳畔一直回响着一个声音“我——爱——你。”她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夫君,再见……
朝阳整个人跪在城墙上,压着他的士兵也纷纷松开了手,六月的天一声雷轰,暴雨瞬间泻下,淋湿了这里的一切。眼睁睁的看着仇清玉被官兵拖走,他却在城墙上无能为力,他们之间隔着一扇朱门,朝阳散着头发,盖住了他的面容,此时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他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跪着,没有嚎啕大哭,安安静静的如同雕像,士兵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盯守,城内的两个士兵也扶着头站起来继续看守,马匹还在城门前站着刨蹄子,押送官兵已经看不见了身影,一切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多了一个伤心人。
暴雨如同刀剑,刺在他身上,城门外那片血迹早已被暴雨冲散,没有任何痕迹,朝阳自嘲的笑了笑,笑的凄凉悲苦,“血都冲散了,是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吗?”
“没了你,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