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市人收摊，游子归家。市井长街中只剩下点点星光，衬着天上的月亮。月光衬着昏暗的路灯。

　　一阵冷风吹过，白石清打了个寒颤，她冻的手脚冰凉。

　　白石清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警察，便按下了接听键。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您好，我们是淮安警局，收到您的报警却并未找到酒醉者，请问你现在是否安全？”

　　“不好意思啊，我看错了，我以为是几个人醉酒闹事，非礼小姑娘呢。”

　　“我怕自己拦不住，就报警了。”

　　对面似乎发生了争吵，白石清听到“让我说，让我说”之类的话语。

　　这时手机中传出了略带些口音的话，“没事，没事。这年头尽是些欺负小姑娘的。”

　　“这不，根据你报的警，逮了几个兔崽子。”

　　“我当时也是害怕，就说错了”白石清冻得吸了两鼻子，在那边听着却像是害怕，委屈的哭了。

　　“没得事，你做得很好，遇到这种事就该找警察叔叔。”

　　“安全就好，等有时间来警局一趟，咱得走个流程的。”

　　“好，谢谢叔叔，我明天过去。”

　　白石清等对方挂了电话后，缩了缩肩膀，看了眼手机时间问“回家吗？”

　　“怎么回？”陌云桑环顾了下四周。

　　因为淮安是个比较破落的小城市，公交车早就停运了，出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

　　白石清吸了两下鼻涕，觉得自己明天铁定感冒。

　　她对上陌云桑询问的眼神，用已经冻僵的手从卫衣兜里掏出车钥匙。

　　一边掏，一边唾弃自己，竟然跟个二傻子一样，在冷风中站了将近半个小时。

　　又一边说：“我有辆电动车，停学校附近了，开着回去就行，也不远。”

　　“电动车？你早上骑来的吗？”

　　“不是，前两天停的，我嫌开着冷，就很少开。”

　　找到自己的那辆电动车后，白石清搓了搓手，插上钥匙，说“上车，我载你。”

　　陌云桑也没拖拉，抬腿坐上了后座。

　　白石清等陌云桑坐好后，按了两下喇叭后，出发了。

　　陌云桑把头抵在白石清背后，一手拿着已经凉透的烤串，一手拿着两人的手机问白石清。

　　“这烤串凉了，你还吃吗？”

　　“吃，等回家我放微波炉里热热。多大点事。”

　　白石清想：这都是钱，浪费多可耻，不过主要还是因为穷。

　　“也行。”

　　等到了红绿灯口时，陌云桑把校服脱了下来，递给白石清说：“天太冷了，校服给你穿吧。”

　　白石清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闻言摇摇头说“不用，我挺抗冻的，你留着自己穿。”

　　“我是灵体，又是剑灵，本就是阴寒之体，感受不到寒冷。”

　　她的话半真半假，剑灵确实是阴寒之体，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寒冷，只不过不会因此而生病，且耐寒些罢了。

　　白石清接过外套，边穿边感叹道“这么神奇的吗？还不怕冷？”

　　外套上有一股清冽的淡香，白石清低头闻了闻。想：这香跟主人一样，看着心冷，实则心软。

　　等绿灯亮起时，二人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家。

　　到了家门前后，白石清用快被冻僵的手，哆哆嗦嗦的开了门锁。

　　走进去时却发现陌云桑站在自己家门口，没走。

　　她恍然，伸手接过烧烤和手机说了声“谢谢。”

　　陌云桑还是没有走，白石清吸了两下鼻子，说：“门开着挺冷的，你还有啥事吗？”

　　“校服还没还我。”

　　“啊？噢噢，不好意思，我忘了。”

　　白石清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把校服脱下递给陌云桑，又说了声“谢谢”

　　陌云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接过校服，回了自己家。

　　陌云桑站在玄关处，背靠在门后，用手捧着校服，把脸埋了进去，想：她还没和我说晚安。

　　另一边，白石清看陌云桑进了家门后，摸了摸鼻子，关了门。然后马上开了暖气，去洗了个热水澡。

　　白石清觉得今天已经够惊奇了，以为自己能睡个安稳觉。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梦境后，感到格外烦躁。

　　场景还是梦中那个刚开始的样子，白石清想,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听见厕所隔间有叫骂声和哭声，。

　　等她进去时，就看见自己被人一脚踹在地上，头磕到了瓷砖台上，立刻见了血。

　　她上前阻拦，却触碰不到那个被磕的头破血流的自己。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干不了任何事。

　　白石清颤了颤手指，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有人找了宿管过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四周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后，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蜷在墙角处。

　　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问“你在吗？”

　　四周无人回应，白石清也没再出声，安静的就和睡着了一样。

　　过了良久，陌云桑才来到白石清面前，她既没问发生了什么，也没问白石清怎么了？

　　她只是蹲下身子与白石清相靠坐在一起，白石清感到身边来人，放下了遮眼的手。

　　“我为什么碰不到这里的人？”

　　“你现在是灵体，触碰不到这里的人，但可以触碰到其他的事物。”

　　“陌云桑”

　　“嗯，我在”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陌云桑没问她要讲什么故事，也没问是关于谁的，她只是说“好”

　　“我初中七年级时，是在临安县上的学。”

　　“那是一个小县城，我上的学校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校。”

　　“当时我和赵琳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

　　若将时间调回三年前，白石清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校园暴力，是在七年级下册，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

　　那天晚上，白石清拿了桶泡面去走廊接热水。

　　她刚接完热水，想走时。听见厕所里东西摔倒的声音。

　　她想赵琳还在里面，去看看，顺便问问她吃不吃泡面。

　　等白石清走到时，便看见徐婷扇了赵琳一巴掌。骂了句“臭婊子。”接着又去扯她的头发。

　　白石清一时愣在原地，看见徐婷拽赵琳头发，嘴里骂着脏话时。连赶忙扔掉手里的泡面，跑过去劝架。

　　滚烫的热水溅到了白石清的腿上，立刻红肿了起来。

　　但白石清却无暇顾及他，抓住徐婷的手喊“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先冷静一下，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