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反常的没有半点声响,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拿着包子的手僵硬了半晌,隐隐发觉有些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祗慕还没起床?不能啊。
我心里一紧,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阿慕!你在里面吗?!”
丢掉包子刚要往里冲,两个男人便痞里痞气的走了出来:“哟,回来啦。”
“呜呜……”祗慕站在俩人中间,两只手被反绑着,嘴里塞了一块布,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哟,姐姐给你带吃的回来了呢。”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祗慕的肩上,露出一抹恶心至极的笑。
我脸上登时一冷,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
那俩猥琐男对视一眼,一脸悠闲的望着我:“你们欠了这么多钱,打算啥时候还啊?”
我哼了一声:“那是我那破爹欠的,管我们什么事?”
忘了说。
我爹是个富商大贾,我和祗慕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却从记事起便一直跟着他,冠以白姓。早些时候我们家穷的揭不开锅,靠着母亲一身医术勉强维持生计。
谁知后来机缘巧合,老爹经商赚了钱,最后竟受奸人挑唆,干起了贩卖官盐的勾当,此后家产查封,老爹砍头,母亲抑郁而死。
然而更让人寒心的是,自家道中落后,从前老爹的亏本商家便纷纷找上门要债,我和祗慕在这破庙呆了三年,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我咬了咬牙,弱者不配存活,这便是东楚国的法则!
“别给脸不要脸,你不是他女儿?就算是他欠的钱,现在他死了就得你俩来还,快给钱!”
“诶,那么凶干什么?”尖嘴猴腮的男人嘿嘿一笑,目光玩味的落在我身上,“别说,这丫头穿的土了点,长得还挺标志,这小脸蛋,要是洗干净了……”
“呜呜……”祗慕见瘦猴对我不怀好意,奋起力气想要反抗,无奈被压的死死的不能动弹。
我看着瘦猴的表情,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那你想不想摸一下?”
狗男人,一会就让你好看!
“哟呵,这可是你说的——”那瘦猴男人搓了搓手朝我走了过来,刚抬了几步便被人猛地推了一下。
“干什么王大为,要来也是哥先来,有你啥事啊?!”另一个男人露出一抹猥琐的笑,“白家小娘子嘿嘿……”
“滚!不知道先来后到嘛!”地上的瘦猴一把扯过男人的一只腿,狠狠一拉,男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王大为!想死啊你!”
俩人立马掐起架来。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对身后的祗慕招手:“笨蛋,还不过来!”
“呜呜……”
我拿掉祗慕嘴里的布,赶紧给他松了绑,完事儿后悠哉悠哉的朝地上掐架的俩人拍了拍手。
“嘿,打的过瘾吗两位?”
那俩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齐刷刷站了起来。
“臭娘们!”
“哼,撅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等会就让你们尝尝大餐。”
我一脸嘚瑟的抬起手吹了吹口哨。
“嗖”的一下,哨音刚落,一只灰色的身影从我身闪电般擦过,对着两人便扑了过去。
那俩男人顿时吓尿。
“狗……好大一只狗!”
“救,救命啊!”
看着这俩人叫爹叫娘的被撵跑,我冷哼一声,这次不把皮给你撕掉一层。转身抓过祗慕的手,上下打量一通:“受伤没有。”
望着眼前同我六七分像的少年,憔悴的不像话,喉咙一梗,有些难受。
祗慕轻轻拥过我,声音有些嘶哑:“阿慕没事,给姐姐添麻烦了……”
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再这么说就把你丢去喂鱼。”
十六岁的少年,从小疾病缠身,又因家道中落,被折磨的简直不像个正常人了。
我有些心疼的理了理阿慕鬓间的碎发,轻轻笑了笑:“不知不觉长得比姐姐还高了。”
祗慕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对啊……都这么大了还要姐姐照顾,实在是……”
我拍拍他的肩膀:“害,说啥呢,照顾弟弟是姐姐的责任。”说罢,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便朝破庙门口跑去。
只见包子滚落一地,沾了灰土。
“嘶……可惜,都脏了……”
我捡起地上滚落的包子,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