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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青竹书院

落花恋雨蝶

  清水亭旁清水潭,清潭取水抬上山。每个到清竹书院的人都会抬水上山。一开始是为了祈福,驱灾。但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候便成了这不成文的规定。有一点也让我们很困惑,只要到清水亭我们就要改口叫爷爷为老师!

  清水亭旁有着大小不一的百余只木桶,我们把它叫做早功。

  “天有飞雪寒意深,飞来飞去做泥尘。”上官傕在我身后叫着!“盼新娘一样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老师今天天凉可不可以不抬水呢?”司马腾道。这话牵动我们的心。老师便教导司马腾说:区区凉气,好能聚神,怎能敷衍行事,草草而说呢?你们正是该锻炼的时候,还拈轻怕重的!都满满当当的把水打好,书院门口检查,谁也不要偷懒!”

  说着老师就打满了两桶水,一手一只,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一样轻松。到处都可以打水,所以打水是不费时间的!柔弱的姑娘们丝毫不比男孩差,有的已经爬上了石阶。提水是不算难的!只是上了石阶便要背诗经了!什么《硕鼠》、《大明》、《刘公》、《关雎》、《式微》……

  诗涵,你背慢些,我们都没有你背得快!司马腾一脸愁容的说!

  你们慢些儿呀!等等我!

  一,二,三,……,……,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终于到了书院门口。

  石阶旁都是玉竹,一直长到石阶尽头。书院门前有一个五六尺的洞。洞中不时发出哗哗的响声。它就是清水潭的源头!老师便检查我们的水,让我们把水一桶一桶地倒入洞里去!为的是让我们知道饮水思源,落叶归根。还有一个原因是怕我们污染水源。自己代水上来,提供了自己用。老师也不例外,每个人都遵守这个伟大的规则。我们都想过,饮水思源,勿忘根本,可也用不着每天抬水上山吧!为什么每一次上山都要运水呢?怎么不在书院门口取呢?一连串问题便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慢慢地,时间给了我们答案!生活就是这样,满载而归的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属于自己的却又不舍丢弃。渐渐地我们学会了取舍!时间在流散,奔向了未知。生活了大半辈子,在干什么都会不清楚,何谈方向!不过是把努力付之东流罢了!很多时候都好像在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我们默默地发生了变化,使自己不断成长,聪颖心性澄明。

  门口左边种着当归,右边植着远志。朱漆的大门,傲立在眼前。两边各有一支对联:左种当归不忘宏图远志,右植当归还思伟业当归。意思是说:左边种当归让我们不要忘记远大的志向,右边种着远志让我们记得成功之后不忘家乡。

  跨进书院,便可以看到高出书院的八棵古松,她们长相奇异苍翠挺拔,像一个个战士驻守在书院里。书院是分三层布局的,空间很大。传说以前有百人在这里苦读。现在却显得一些可怜,五十多个学生,一个老师,大家都不留宿书院,书院显得有些凄凉。我们到来她便活跃起来,我们离开她便伤心孤寂。

  我们只是名义上分有年级,可是都是在一起上课的。以前的藏书阁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做图书室,可是书却是没有的。她外面有一棵相思树和一棵古枫树。相思树上挂满了人们的愿望,有很多少见的绸缎在她身上,把她打扮得像个仙女。长廊下有很多紫竹和蕙兰,整个院子依山顺水,错落有致。后院是我们玩乐的地方,长廊里有着长椅,院墙的圆门都十分有趣,墙壁上有着美丽的文人画,一篇篇诗词背得我们好不怕!院子里还有池塘和亭子,都是我们谈心的佳境。柳树顺风而扬,在水中微微摇荡,水波轻轻摇动着天上的云,水天同聚,美不胜收!

  许多屋子只看得见木桌木椅,几间屋子留有木床。偌大的院子,如此几个人儿到现得有些凄淡!我们上课是在学堂,学堂不时学校,和教室是一样的。处少许墙外,全是木的,都是一派古风建筑。不同年级的人坐成一排,俩人一桌。地面全是石头镶嵌的,非常平整。进门可以看到一张讲桌,一块大戒尺,一块厚重的醒木,一堆沙石,沙石是代替粉笔。粉笔在那时是个稀罕物,我们一般是不用的。

  黑板如字所言,四块长十尺,宽三尺的木板连接在一起,挂在墙上,涂成黑色。涂料也是大有文章的。用锅黑,鸡蛋清,蜂蜜,土漆混合刷在木板上。就成了黑板了。黑板大致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认字同学的,一部分是中年级的,一部分是高年级的。上课按一定顺序对号入座,我们就一边学习新知识,一边复习旧知识。

  男尊女悲,在这个时代还是相当严重的,清竹是有些不一样的。人们的思想都是向前的!女孩子也都要接受教育。在爷爷的改革下,清竹的孩子读书都是免费的!但是男孩子要做劳务。清竹的人大多都是饱读诗书的。所以临近清竹镇的孩子也有到清竹学习的,有些在亲人家,有些在朋友家里。

  后院有一大片农田,是我们赚取“学费”的劳动产所,在老师的领导下我们在地里种上了药物,以购卖书籍,学习用具。所以我们是不用交学费。就连学习用的纸都是清竹自己产的,也是免费的。我们学生只需要帮竹子浇一点水水,让新竹健康成长,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纸张可以由镇上提供。我们是不用钢笔和铅笔的,毕竟有些稀罕。我们清一字色都是笔墨纸砚随身。用的全是毛笔,与别处不同,我们的毛笔字是有规定的,须与钢笔字大小无二,这不尽是为了节约纸张,也是为了一手好字。

  当时我们没有听过校服,更不知道什么是校服了。只知道上学要穿土布做的素衣,那时我们见过的颜色不少,可是衣服却没有多少色彩的。白衣为的是让我们喜好干净,不要和泥土鬼混子一起,方便检查个人卫生。比如华嵇他是不喜欢干净的,随时邋邋遢遢的!

  三三两两的我们在院里嬉戏着,老师便敲响了挂在木桩的警钟,钟心系在绳子上,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的响着。三声上课两声离,不停钟声团团聚。听到钟声我们丝毫不敢迟疑,像一支支离弦的箭飞向了学堂。“华嵇你快点”司马腾大声地叫着!“你不也才在我前面么!”华嵇玩笑的说。大家都已经对号让座了,我看了看讲桌上久久熟睡戒尺,有些不清楚它真正是做什么的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使用它!也许它是为了吓唬我们罢了!

  我们没有课程表,没有规定的课时,也没有什么统一的课本,所以我们不需要带任何书,只需要带作业题就可以了。也不用记时间,只要听钟声就可以。总的来说:一切听老师指挥!

  男孩子是不和女孩子坐的,上课也不是统一的!左边写几个字给识字同学读写,中间写几道算数题给中年级同学!右边写一首诗给我们分析!黑板上留着五颜六色的字级,不时又被沙石划伤,这是免不了的!比起用粉笔的代价,给黑板刷漆是便宜的。

  老师绘声绘色的得讲着,我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不一会儿就放学了。钟还是要敲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敲,下课,放学是老师现发令给我们的,敲钟给谁听呢?后来老师告诉了我,是为了让镇上的大人们知道孩子已经放学,给他们传递消息!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文化和交流方式,这种方式我认为很实用。

  老师告诉了我们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明天下午才来上课,另一会是重要的消息是我们以前申请的老师批下来了!是个女老师,她姓柳,让我们见到后叫柳老师。所以明天下午来,迎接新老师。

  “不知道老师是怎样把这个好消息藏下来的,现在才告诉我们”于小露高兴的说!华嵇便趁机会和于小露谈了起来。“女孩子怎么会知道男人的事情,你们什么也装不住,就像没有底的葫芦瓶一样,什么都讲。”于小露便抓着华嵇的耳朵。“你说谁是没底的葫芦瓶呢?”华嵇连忙说:我是我是。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华嵇脸色有些红润,立马就说于小露是葫芦,于小露便追她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同学们渐渐地散去,慢慢就地消失在远处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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